广。”
“可是你这样整天泡在酒吧角落里发呆,新朋友也不会自己跑来结识你,是不是?”
“呵呵,有点道理,这不?”她朝吕翔宇噘噘下巴,“你不就跑来了?”
吕翔宇一时语塞,笑了笑。
“陪我出去逛逛,怎么样?”她仰起脸提议,“我对上海的路不太熟,你给我做向导,好不好?”
“行,说走就走,”吕翔宇站起身陪她下楼,发现她身穿一袭拖到脚面的黑色长裙,脚上却是一双橙色的绒布拖鞋,吕翔宇迟疑地问,“你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
“对,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在楼下等一会儿,行不行?”
“好吧。”正说话间,吕翔宇的传呼机响了,低头一看,心往下一沉:难道有什么事?
吕翔宇急步走到公用电话旁边,拨通了电话,放下电话,吕翔宇歉意地向身旁立着的女人笑笑:“真不巧,科里要我赶回去,要不,我星期天再陪你出去吧?”
“也行,下回吧,”女人的神情有些失落,眼睛望着别处,停了一会儿,她意识到失态,习惯地一甩头,将瀑布般的长发撩到脑后,“送我回去吧。”
从女人住的小区里出来,吕翔宇坐上出租车驶向韩素音,临别前,她与吕翔宇互留了电邮地址,很巧,都是雅虎。
“你不是想和我约会吧?”
韩素音的右手在吕翔宇胸口抓了一把,笑了笑。
在四川人开的火锅店里吃了夜宵,大碗的红油抄手辣得吕翔宇俩舌根发麻,后背湿成一片,夜风吹来,凉飕飕的。
小巷黑灯瞎火的,路灯坏了也没人管,吕翔宇嘟嘟囔囔地拽着韩素音,脚下深一步浅一步,借着月光向韩素音的家走去。
刚转过墙角,一个黑影窜出来拦住吕翔宇俩去路,“站住!借……借点钱!”影子压低了嗓门,简明扼要地表示财务困难。
“嗯?借……钱?”吕翔宇起表现为先吓一哆嗦,随即强自镇定下来,“借多少?”眼前的绿林人仕比吕翔宇矮半个头,听不出哪一省的口音。
“少废话!有多少要多少!”那人欺前一步,一件硬梆梆的物体隔着衣襟顶住吕翔宇肚子,“快点!”他焦躁地跺着脚,转头回望巷口。
韩素音已经吓晕了,死死地抱着吕翔宇的胳膊,身子瑟瑟发抖。
“别磨蹭!快掏钱!要不就不客气了!”剪径客性急起来,揪住吕翔宇的前襟,几天没刷牙的口臭扑面而来,熏得吕翔宇一阵恶心。
吕翔宇使劲从韩素音怀里抽出胳膊,顺势朝后面瞥了一眼,五、六步开外还立着一个黑影,“他妈的!两面夹击。”吕翔宇暗骂,心里冷笑。
“朋友,好说、好说,我给你就是了。”吕翔宇磨磨蹭蹭地伸手在西装上衣里摸索,悄悄地用胳膊肘一杵,把站着发呆的韩素音挡到了身后,同时慢吞吞地掏出皮夹,偷眼望去,侧后的那个帮手正在不安地四处张望。
“拿过来!”眼见财帛到手,好汉伸手来接。
吕翔宇的手递得太远了,钱包在他胸口撞了一下弹到了地上,他犹豫了一下,欲弯腰去捡。
“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这是吕翔宇小学第一次打架大败而回时,总结的经验教训。
当吕翔宇的左手猝不及防地抓住对方持刀的右腕时,严谨地系上钮扣的西装下摆没有碍事。
“你……”他怔住了,迷惑地望着绵羊的眼睛里突然射出毒蛇的光芒。他的迟疑留下了宝贵的半秒空隙,直到吕翔宇的右脚由下往上踢进他的裤裆正中。
“嗷!”的一声惨叫,那人疼得两腿一夹弯下了腰。
吕翔宇左手向上一拽,右手托祝蝴的右肘,身子一转钻进他的腋下,腰一弓肩膀一扛,“嗖!”一声,见习大侠像一口袋土豆越过吕翔宇的右肩头翻了过去。
“噗嗵!”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沉闷的震响,匕首“当啷啷”地飞出老远,吕翔宇精神一振,丢开他的右臂,右脚向前虚踏半步支起重心,左脚往上一抬,小腿撩出一道弧线,坚硬的皮鞋尖狠狠地击中他的两眼之间。
他正弓起腰,艰难地双手撑地想爬起来,突如其来的猛击使他的脑袋往后一仰,上半截身体在冲力的带动下被抛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张了张嘴,然后颓然倒下。
一丝轻微的脚步声传进耳朵,吕翔宇不由得浑身一激灵,猛地一转身,望风的小东西呆呆地站在原地,吕翔宇的动作提醒了他,他一缩脖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吕翔宇。
吕翔宇冷哼一声,手向他一挥。
七拐八绕,终于进了家门。
韩素音惊魂未定,她激动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指手划脚地描绘刚才惊险的一幕。
“你真厉害,一下子把他摔那么远,凌空的!”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
吕翔宇故作谦逊地笑笑:“这有什么?别忘了我是谁。”
韩素音赞叹地掐掐吕翔宇的臂膀,“嗯,肌肉蛮结实,挺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