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啦,卖包子啦,新鲜出炉的包子,又大又好吃……”
早晨七八点钟,祖传包子铺前,老板娘的吆喝声抑扬顿挫,很有韵味。受吆喝声吸引而来的客人们花个一毛两毛,就能买走两到四个不等的包子。五分钱一个,确实够便宜的。
“女同志,您要几个包子?”老板娘和蔼地对面前的一个女人说,这个女人脸上戴了个大口罩,只看得见眼睛和额头。她瓮声瓮气地说“我要十六个包子!”
十六个?那就是八毛钱了!这可是个大客户啊!老板娘相当高兴的拿起纸,把十六个包子包给口罩女人。口罩女人递来一张一元整的人民币,“不用找了!”
这客人好大方!老板娘眉开眼笑。
“对了,有人拖我给你带一样东西!”口罩女人突然往老板娘手里塞了个白色纸包,然后抢走包子,急急忙忙地走了。
老板娘愣了一愣,连忙追出去,口里真喊“同志,我还没找你钱呢……”可那戴口罩的女人已经不见了!真的,才这么一会儿工夫!老板娘狐疑地回铺子,打开纸包……
“喂,卖包子的,给我来两个肉包子!”客人叫道,“喂,卖包子的,你听见没有?傻愣着想嘛呢?我说我要两个肉包子。”
老板娘转过头来,脸上尽冰冷之色。“包子不卖了,您改天再来买吧!”老板娘不言不语地开始收拾铺子里的家什……
客人埋怨道“你这不是还有包子吗?卖我两个,我正饿着呢。”
“拿去!”老板娘突然递给客人两个肉包子,客人要给钱,老板娘却说,“不用了,就当我请你吃。你快走吧,我要收铺了!”
那客人本就是个刻薄之人,得了便宜,自然卖乖,欢天喜地走了……
范伟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派出所出来,这两天因为这件大案,忙得他焦头烂额。国安部的人他要接待,反贪局的工作组他也要招呼。两组人的工作都要他去配合,好在有朱倩这个女孩子帮忙。范伟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对朱倩太过份了,几乎就没让她参加过什么正式的行动。女孩子工作的激情,比之自己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晚上又是饭局,范伟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哥们老赵主动帮忙,免去他应酬之苦。家在纺器厂家属楼,离派出所只有不到一千米。范伟边走边伸伸胳膊,踢踢腿。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全身就像生锈了似的。范伟半睁半闭着朦胧睡眼,瞅准单元,一头扎进楼里。
寒光乍现……一柄飞刀呼啸而止……范伟想闪,可疲劳过度的身体已经不受他的控制。噗嗤一声,范伟瞪大了眼睛看着左胸口的刀柄。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在他陷入永恒的黑暗之前,他清晰地看到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妇女的脸……
……
“大哥,村长说有你的电话,让你快点去接!”李明理擦着头脸上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
“谁来的电话?”我问。
“听说是你干爹打来的,说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一听说是干爹来电话,我撒开脚丫子就朝李成家跑去。李成早就拿着话筒翘首相盼,见我来了,高呼道“子兴,快点,你干爹有急事找你!”
我顾不得喘两口气,接过电话筒就道“干爹,你找我啥事啊?这么急?……什么?!”话筒啪答一声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上……
我张大嘴,瞪大眼睛,似乎听见这世上最不可恩议的事情范叔死了!!!
“范叔死了,范叔死了……”我低喃着,脑海里浮现出往日与范叔交往的那些日子。范叔豪爽,热情,爱好武艺,抽烟,喝酒,是个不能再男人的男人了。可就是这样一个好公安,好大哥,竟然走了。他死了……他死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前几天我见他还是好好的……不……”我悲吼一声,泪水如雨而下……我抓起电话筒大吼。
“小兴,你听我说,你给我冷静点,冷静点。听到没有?你是个男人,不是个孬种!”
“可是,干爹,范叔死了,范叔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是谁?是谁杀了他的,我要把他辞尸万段!”愤怒燃烧着我的理智,我徐子兴没几个交心的好朋友。可范叔是一个,他教我做人,教我做事,像大哥一样照顾我。我一个穷小子,人家一个派出所所长为何对我这么好?难到仅仅只是因为我是赵宏先的干儿子么?
不,不是。志同道合,因为我们是同志,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小兴,你听我说。你马上赶过来。国安部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路上你给我好好冷静下。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干爹,我就这来!”扔了电话,我没打一声招呼,怒发冲冠,赶往春水镇。
李成从未见过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