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外头便响起轰隆隆的汽车轰鸣声,司机们驾驶车辆跑运输去了。我怒道“这事情看来就是老王挑起的。”白玲摇摇头说“老王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人忠厚,是公司的开国功臣。打你厩厩创办公司已来,他就一直在这里干了。”
我冷笑道“人是会变的。以前老王这老小子还只是开拖拉机的呢。”白玲问“你认识他?”我点头说“我父亲以前在公司里开唯一的一辆汽车,那时候老王只是个拖拉机手。那时候我还小,他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他。”
年底到了,公司里事情多,里里外外都得由她一个人打理。我一个门外汉呆在办公室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怕传出闲话去,把我轰了出来。看看天,已经大亮了,在街上买了几块鸡蛋煎饼权做充饥。我在镇上还是有些名气的,不少人见了我都要对我打招呼。
随便拦住一个人,问清了老王家的地址,朝他家走去。在我看来,一向忠厚老实的老王转变的太过突然,一定有什么变故使他改变自己的初衷。反正今天没事,不如就替白玲好好查查。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我的女人了,为自己的女人做点事那是我应尽的责任。
老王以前是纺器厂的职工,住的是纺器厂的家属楼,刚走到一幢一单元楼口,迎面撞上了一个熟人,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咦,是你啊!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呢?”丽人一身警服,英姿飒爽,英气勃勃,一头半长的短发垂下盖住了小半张俏脸,美得竟有些逼人。一身警服穿在她身子,非诚体,恰好能将她动人的曲线勾勒出来,既英姿飒爽,又娇媚诱人,让人既想抱在怀里,又不敢肆无忌惮。
不是警花朱倩还能有谁?
“喂,你怎么说话的呢?在人民警察面前,我徐子兴一向是安分守己的好公民。”我不轻不重的回顶了她一句。朱倩撇撇嘴,不屑道“就你还好公民?说!上回你向我们所上行了什么贿赂?”朱倩逼近我。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你可不能指鹿为马呀!”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警花还有这么刁蛮的一面呢?
朱倩“噗嗤”一声笑,咯咯道“瞧你那傻样!说,你怎么查到我家地址的?是谁告诉你的?你到这里有何企图?是何居心?”她辟里啪啦一大堆问下来把我糊得一愣一愣的。
“喂喂,警察大姐,你这是问话么?怎么搞得跟审犯人似的?”朱倩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好看,这时我脑中浮现一个词花枝乱颤。
玩笑开过了,朱倩也正经地道“小兴啊,都快过年,你不在家里好好收拾收拾,跑这来干嘛呢?”我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笑道“嘿嘿,听说某人不回家过年,所以来看看,来看看……”
“切!”朱倩白我一眼,“不老实!”
我微微一怔,“切?你切什么东西啊?”
“咯咯咯”朱倩看着面前的这个傻大个儿竟然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想了想又觉得还是不要解释给他听,毕竟这里是小镇一个,不比大城市里,说出这“切”也没人懂。遂道“没切什么东西。唉,你别转移话题啊,问你呢,来看谁啊?你可别告诉我是来看我的。我跟你不熟。”
“熟!怎么不熟?范叔可是我干爸拜把子的兄弟,你是范叔的手下,也是就范叔的晚辈。照这辈份来说,姐,你可是我姐姐啊。”这奉承话效果当真不错,朱倩大方地一拍我的肩膀,“行了,你这个弟弟我收下了。走吧,上家里坐坐。”
朱倩的家当然不在这里,他家在春水市里。镇派出所的干警,连范叔一起,一共不到二十个人。所以派出所也没建什么家属楼,正好纺器厂家属楼空房多,就给民警们安排下来了。
朱倩家在三楼,一进门扑面而来就一股温馨的气息,粉红色在这里头是主色调。房子不大,对于住惯了农村大屋的我来说,感觉很小很小,相当不舒服。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住这种单元房的。
朱倩给我倒了杯茶,不过她泡茶的水平实在是不怎么地道。比起白玲来,那是小巫见大巫。提起白玲我就想起来此的目的了,遂试探地说“姐,听范叔说,你是今年才分配到我们春水镇的,你一个大城市的女孩子,在这里还住得惯么?”
“怎么?你以为大城市的女孩子都吃不得苦的么?”朱倩有点不高兴了,不过随即又道,“徐子兴同志,毛主席告诫我们,不要一棍子打死一帮人!看问题要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一分为二的方法!”
我一幅落寞相,“姐,范叔没跟你说过,我只读过小学三年级么?”
朱倩大讶,“小兴,你连小学都没毕业?”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异样的刺耳,缀学一直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任我平时心胸有多宽广,触及这个问题时总有些不悦。朱倩虽然刚参加工作不久,但也看不出我的不悦,忙说“小兴,姐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