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脚下,草庙村。一间木屋,孤独的建在废墟上,百草凋黄,甚是凄然。木屋里,两个男人趴在桌子上,静静的睡着。谁也不知道,他们昨晚喝了多少酒,流了多少泪。阳光,伴着万物衰败的气息,镶着淡淡湿润的朦胧,滑了进来。两张充满沧桑脸庞上,两道尚未风干的痕迹在秋日里,晶莹闪烁。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走着,毫无眷顾这两个心碎的痴情人,依然和天空的白云一样,和地上的百草一样,继续着他们的轨迹。不久后,张小凡慢慢的睁开他的双眼,一阵炫目的白光刺进,立刻又紧紧闭上了,然后适应了好一会儿。躺在张小凡两旁的小灰和大黄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趴在对面的那个和自己一样憔悴的南柯兄,还在深深睡去。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和淡淡的轻笑,张小凡实在不忍心打扰他的美梦。
张小凡,轻轻站了起来。阳光温暖的照耀在外物生灵上,那般和谐,那般慈祥,如同母亲用它厚实的手抚摸游子的归来。蔚蓝的天上,悠悠白云;深深枯黄的杂草里,点点黄花。台阶上,大黄和小灰趴在那边一动不动的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张小凡看了看,嘴角不知不觉翘起。慢慢,坐了下来,阳光,透过它的每一处皮肤,安抚他的每一处伤口,那般温馨,那般甜蜜。张小凡,闭上了眼睛,脑海浮现起一幕幕画面。潇潇雨夜,昏昏灯下,母亲那样安详的缝着他的衣服,然后,她抬起头,眯着双眼,笑着看着张小凡自己,轻轻叮嘱张小凡以后要小心一点,不要那么顽皮了。然后又继续低下头,那一线又一线,连着两颗静静的心灵。一针一针,一针一针,仿佛刺进张小凡的心,那般疼痛,又是那么苦楚。只见他紧闭的双唇,那么艰难的透出两个字,“母……亲”。
一双白皙的手,缓缓拍着张小凡的肩膀。张小凡慢慢地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看南柯,笑了笑,苦苦的,涩涩的。又转过了头。南柯默默无语,然后和张小凡平排的坐在台阶上,看着远方。良久,张小凡转过头,对着南柯说:“相处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事呢?”南柯依然看着天边,淡然的笑了笑,“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太久了,我都忘了我到底是谁了。”。张小凡,默然着看着这张透满沧桑和凄凉的脸,沉默好久,才说道:“昨天,你说的那个炼泅石上的人,便是你吧?”。天边,两只青鸟比翼双飞,淡淡鸣唱。
“是吧,或者不是吧?”南柯像是在问张小凡,但更像是问自己。“很久很久了。自从那份记忆日日夜夜在我脑海里浮现开始,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他看着天,郁蓝郁蓝的天,继续说到:“那个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前世。我来自遥远的国度,离这里很远很远。我的国家在一座岛上,岛的四周便是一片望无边际的大海,蔚蓝蔚蓝的。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上面有两个国家,由于两个国家的实力相差无几,所以两国的人们都过着和平安静的生活,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知道有一天,一名邪恶但法力无边的巫师来到了这座岛上,这一切都改变了。那名巫师拜访了一个国家的国王,两个人在国王的寝宫里,谈了很久很久。人们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知道,从那天起,战火纷飞,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另外一个国家屡战屡败,最后,国王亲自出征,率领全国最勇敢最伟大的精英们,去和敌国战斗。没有人知道那一场的战斗是怎样的激烈,因为没有一个人活下,甚至连他们的尸体都没有留下,除了国王,这个可怜的国王。只是从那一天起,两个国家最后一场战斗的地方,盛开了漫天遍地的红莲,如火一样,如血一样。从那以后,那个亡国的国王,一个人被诅咒在那块炼泅石上。一年四季的白雪,一年四季的飘舞。纯白纯白的世界里,剩下的只有沉静,静得那么可怕,那么凄然。”南柯,抬起了头,不让泪水夺眶而出。直到,颤抖的身子平静了下来,才继续说:“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整个天空还是漫天漫天飘舞了雪,只知道他的国家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知道藏了他最深最美记忆的地方,樱花漫天飘舞,红莲遍地盛开。有一天,霰雪鸟俯首一撞,那血便镶在洁白洁白的雪里,诅咒在鲜红鲜红的红莲下。国王,跪下他麻木的腿,抱起那只鲜血遍体的霰雪鸟,那泪与雪融为一体,在天地间飘逸,苍穹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咆哮。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直到最后,只剩下,沉沉的哭泣声,抽噎声。然后,国王,将霰雪鸟轻轻放下,两手缓缓伸直放在胸前,而后,两手慢慢抬起,指向苍天,慢慢扣紧中指,一滴精血从右手伸出,瞬间,天地一片鲜红,慢慢的,慢慢的,当最后一片鲜红的雪落下的时候,天地间有一片安静。整个大地上,只剩下两个浑身通红通红,仅仅相拥的一对恋人。从那以后,那片海岸就再也没有飘过雪,一片也没有,只是,地上还依然盛开着鲜红鲜红的红莲,如火如血。”
“你知道吗?”,南柯两眼通红通红,看着张小凡,说到:“我的国家有一个古老的诅咒。如果一个人在他至爱的人临死的时候,集一身精血,渲染天地,就可以让这对生死相爱的恋人,下辈子还依然会记起他们的前世,依然会相遇相爱。只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