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朝鸣,旭日东升。
草庙村的废墟上的那座小小木屋,也从黑黑的,冷冷的夜里,苏醒。屋内,摆设着一些简易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只是那张床上的被子还整整齐齐的摆设着,床上也是冰冰凉凉的。三目灵猴,睡在大黄肥肥的肚皮上,懒洋洋的,一动不动。房子靠窗的墙角,几个空酒罐,紊乱的倒在一旁,想必是喝了一夜的酒吧。脸颊,那两道泪痕,还清晰可见。谁曾想到,当年那个一个天真的张小凡,那个如恶魔的鬼厉,那个挥舞诛仙普度七彩光芒的青云门弟子,会以酒度日,以泪洗面啊?噬魂棒,安安静静的躺在某个角落,早已失去了当年傲视天下的锋芒,只是那隐隐的细小血脉,似乎还在回忆主人的万丈风采。也许,也只有它知道,主人的那深深的痛伤,凄凄的寂寥吧。
晴空千里,青山郁郁。当第一缕光丝,透过窗户,投在张小凡的眼睛上时,他终于动了动眼皮,慢慢的,懒懒的睁开了迷糊的双眼。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望了望窗外,芳草依旧凄凄,也许那一场血腥,让人至今都不能忘怀吧。也好,就让这一片土地,安安静静的延续吧。张小凡,看了看一地的酒瓶,再看了看睡在一旁的死猴子还有一只大肥狗,苦苦的笑了笑。然后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小木屋,站在屋外,看着葱葱的青云山,炫目的阳光,还有深蓝的苍空,如泪洗后的眼眸,清晰明亮。屋内,大黄突然站了起来,小灰顺势被滚到一旁,惊恼的“吱吱……”叫个不停。然后,环顾四周,才发现主人不在,跟着大黄狗走了出去。
张小凡,看着远处,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身后,小灰正坐在大黄的身上,聚精会神的在大黄的毛发里,拨来拨去。突然,小灰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跳到了张下凡的肩上,嘴里吱吱的叫着。张小凡会意笑了笑,拍了拍小灰的头,带着微微责怪的声音,道:“你这个死猴子,就知道玩。”刚一说完,只见小灰咧嘴撕牙,两只爪子在张小凡的头上抓来抓去,口里吱吱叫着不停,显然,对张小凡的这句话甚是不满。看着,这个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此气愤,不经感叹:传说中的上古灵猴竟是如此生性顽劣,要是被不知情的人见到,定是以为这,许是一只泼猴。看了看天,想罢,既然今天天气这么好,最近也难得出去走走,听听天下奇闻,修真大事也未尝不可。随即对还在气愤中的小灰说:“既然你这么想出去看看,那我们去镇里凑凑热闹,总合你意了吧。”小灰,高兴的手舞足蹈,不断的点头,脸上露出的猴子式微笑,不经轻轻摇头,苦苦一笑。
收拾了一下,便青光一闪,噬魂棒祭出,然后,张小凡和小灰便飞向河阳城了。河阳城,距草庙村百里远。三年来,每一次要出去买些生活用品,听听天下修真界大事,便将这个噬魂棒当作交通工具,一道流光,便能快去快回。不过想罢,要是让那些死在噬魂棒下的魂灵在九幽地府里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心有不甘得想将它折为两段啊?
不出一杯茶的功夫,便到了河阳城。身为是中原重镇,连接南北重要通道之一,自然是热闹非凡。街上,行旅匆匆,络绎不绝;路摊上,叫卖声不绝于耳,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张小凡,带着三目灵猴,左看看右瞧瞧。然后来到了,一家酒店。里面,客人甚多,斗酒声,说话声,大笑声,一串连着一串。张小凡走了进去,上了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店小二马上走到跟前,“客官,要点什么?”
张小凡看了看菜谱,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然后道:“快点上,嗯……再来俩坛子最好的酒,去吧。”
“好的,客官。”店小二一边道,一边跑了下去。
张小凡,转头,看看窗外的青山蓝天,万物一片祥和。三年前,鬼王四灵血阵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漫天猩红,那边凄惨无奈……突然,一个声音将他从绵绵的沉思中拉了回来。
“听说,原来是鬼王宗府所在地的狐岐山,昨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昨晚经过山下古道的旅客都疯癫了。”,坐在旁边的酒客道。
“鬼王宗,三年前不是被青云门等众正派灭了吗?难道鬼王还没有死,他又回来了?”,同桌的一个人应答。
坐在一旁的张小凡,心猛地一惊。三年前,手擎诛仙,剑引彩日,剑气凝成七彩天柱,直刺鬼王胸膛。刹那间,本是漫天血气的青云山,七彩斑斓,熠熠生辉,苍穹如清洗过的玉璧,那般纯洁,那般透彻。诛仙剑下,怎可能有生还者?!
“听青云门的弟子说,他们亲眼看到鬼王被诛仙所杀啊。不会有错的。”酒客坚信的道到。
“那会是什么呢?树倒猴孙散,鬼王都死了,还会有何物呢?”那人紧了紧眉头,想了想,沉思片刻,道。
“不想也罢,反正兄台以后可要小心啊。这年头,保命要紧啊。”
那人不答,只是猛地喝了一杯酒,微微叹息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远处,天空静静,青鸟闲闲。万千葱绿,郁郁生长。不知碧瑶身在何处,是否生存?随即又摇了摇头,原本就一魄尚存,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