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让院中众人清楚了他的身份。
其父和爷爷都曾是龙家家主,自然是指龙林远和龙宗直。
经过短时间的寂静后,宅院里的龙家旁系成员望向龙辰的眼光中,出现了很多的变化,有惋惜,有好奇,有惊,也有嘲弄,但多数都是带着一种戏谑的心态关注着接下来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
在这样的一个特殊日子,来了一个身份也很是特殊的人,从头到尾来看似乎并不只是简简单单过来祭祖而已,言语间与龙宗正争锋相对,明显来者不善。
果真是少年轻狂。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看待龙辰目前的所做作为。
“好一个没有人有资格挡你的道。”
龙宗正笑了笑,目光平静的看着龙辰,似乎并未将龙辰刚才硬闯宅院以及言语间的张狂放在心上,这让众人稍微有些失望,可这却又是最符合龙宗正在龙家上上下下眼中所拥有的修养和气度的正常反应。
面对一个十几岁少年的狂言挑衅,龙宗正真要是当场暴怒,那才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一直刻意关注着龙宗正神情变化的龙辰,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依然看不透龙宗正,完全摸不清龙宗正究竟在想些什么。
“既然来了,那便走吧。”
龙宗正走到龙辰身旁,拍了拍龙辰的肩膀,率先走出了宅院,跟在他身后的龙庭清也是冲着龙辰微微笑了笑,并轻轻点了点头,一脸和善温雅。
在龙宗正两句话之后,这场因龙辰三人引起的风波,悄然间化于了无形。
龙富仁并未隐藏任何一丝内心的情绪,所有的憎恶和杀机都布在了脸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龙辰,简直恨不得立即将龙辰咬成碎片一般,面色近乎狰狞,他在经过龙辰身旁时,低声狠狠道:“小杂种!你休想再活过今天!”
龙辰微微转头看了看龙富仁,笑了笑,道:“你好像也有孩子了?最小的一个,年龄,好像和我当年一样大。”
龙富仁脸上的狰狞之色顷刻间消失无踪,变得铁青一片。
龙辰再未理会龙富仁,转身朝着宅子大门外走去,强子紧紧跟在后面,朱自成眼神颇为玩味的看了看龙富仁,接着十分自来熟的拍了拍龙富仁的肩膀,很真诚的说道:“这位大叔,你放心,龙辰是做不出那种绝户行为的,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都是我在做。”
说完,朱自成一脸灿烂笑容的离开了龙家宅院,龙富仁就像一根木桩般杵在院子里,身子颤抖着,一双眼睛变得血红。
追上龙辰以后,朱自成一脸好奇的低声问道:“喂,那胖子是不是和你有什么过节?我看他怎么一点都不掩饰想要杀你的念头?据我所知,你也有十年没回来了吧?怎么龙家还有这么仇恨你的人?”
龙辰伸手指了指胸口,淡淡道:“我三岁时,他在我这儿,踹了一脚。”
朱自成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三岁?那这胖子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只是,就算他踹你一脚,难道他以为你会非杀他不可?”
龙辰微微眯着眼,眸中一片寒冰之色,轻声补充了一句:“当时,我爹,娘,都在场。”
朱自成眉头锁了锁,不再言语了。
当年的那一幕,一直在龙辰脑中从未消散,就如朱自成所讲,如果仅仅只是被一个大人踹上一脚,他不至于对龙富仁如此恨之入骨,那件事受到伤害最大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父亲,龙林远。
一个由始至终,都肯为自己儿子献出生命的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三岁的儿子被对方狠狠踹出几米,在他即将暴怒双目血红,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替儿子找回公道时,被妻子阻止了。
一切的原因,都是因对方有能力将自己一家人陷入更加危难的境地,所以,龙林远硬生生忍了下来。
可是,这无是在龙林远本就满是疮口的心里,再狠狠插上了一刀!
此后三年,龙林远一下子老了二十岁,而这个丝毫不亚于仇恨的耻辱,龙林远至死也无法忘掉。
父仇子报,天经地义。
做出这种事情的龙富仁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在得知龙辰未死之后便一直寝食难安,想方设法都要除掉龙辰,因为,他知道龙辰一定会来报仇。
在通往庆天城北门外狮首山的沿途,四处可见大批军士持着钢枪长剑巡逻护卫,随行除了龙家千余名成员外,还有近三百名高级君级玄者,以及三名初阶尊级玄者,而高空之上也有龙家的飞禽军盘旋警戒。
毕竟这种外出祭祖之日,所有龙家成员齐同外出,对于南罗国来讲也是一个刺杀龙宗正的绝好时机,甚至有可能把龙家成员一网打尽,龙宗正自然要加大守卫力量,不能调以轻心。
出了庆天城北门以后,浩浩荡荡的
徒步朝着狮首山而去,随行祠丁每隔百米就会烧上纸,“哐哐”敲着铜锣,一大批人高声咏唱一些歌颂龙家列祖及招魂归来的祭词,喧闹异常,而一行人所过之处,皆是燃尽纸屑高飞,轻烟缭绕,声势颇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