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不知所以然的醉汉睡眼惺忪的注视中,魁梧男子大跨步进了酒馆,挤开一条道来到墙角堆放着酒缸处,单手提起一尊三百来公斤的大酒缸,举过头顶便往嘴里倒。
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酒馆内所有人都纷纷自觉沉默了起来,尤其是酒馆外的五十名黑骑兵,这些镇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装扮的人,尤其那种似马似狮的异兽。
这种名为狮马的异兽就算是在南罗国最精锐的军队里也是很少见,虽然那些黑骑兵只是那么静静的守候在外,可带给镇民们的震撼和威慑已经让他们酒醒了一大半。
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在酒馆里大声尖叫的周寡妇,此刻就像死人一样满脸灰白的卷缩在酒馆墙角处,晃眼看去就像一个石墩般。
十个呼吸的时间,魁梧男子将满缸的烈酒都灌进了喉咙里,打了一个饱嗝,伸手在嘴上抹了一把,轻佻佻的把桌面大小的酒缸丢在了地上,呢喃了一句:“酒是好酒。”
听见这话,酒馆里的镇民们似乎松了一口气,没有谁敢得罪这些突然到来的黑骑兵,而镇民们惊叹下正欲拍手赞上几句时,嘴里的“好”字还未说出口,却听魁梧男子用一种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勾着嘴角阴沉的说道:“可人不能留,都得死。”
刹那间,酒馆内静如死寂。
没有留给镇民们任何的反应时间,五十名黑骑兵动了,连人带马撞破土墙冲进了酒馆内,伴随着一阵轰隆声响,整间酒馆剧烈的摇晃了起来,酒馆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惨叫,躺在酒馆外的人们根本连站起身的时间都没有,弹指间便被钢枪穿胸贯颅。
昏睡中的张叔被惨叫声吵醒,有些吃力的抬头看了看,可就在他抬起头时,额前飙出一抹血柱,整个人微微抖了抖,砰的一声趴在了桌上,呼吸全无,至死时脸上都还定格着欢喜的笑意……
仅仅十分钟不到,往日一片祥和的新陵镇已变成了人间地狱。
四处伏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尤其是集市与酒馆两处,尸横遍地,酒馆内的喧哗声消失了,唯有偶尔一阵临死前冲破喉咙的惨呼。
在小镇东面外围的强子家里,龙辰正坐在强子睡的小房间里的床榻上,他已经告诉强子自己一家要离开新陵镇,至于原因自然是随便撒了一个谎,只不过,在强子泪珠子盈眶的情况下,他也只有许诺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去找强子。
龙辰不知道镇里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听见任何的惨叫,隔壁房间里强子的爷爷也在一个劲的咳嗽,直到他正要回家时,满脸鼻涕眼泪的强子忽然满脸疑惑的小声问道:“龙辰,你闻到没有?”
“闻到什么?”
强子缩着脑袋抬着下巴嗅了嗅,一脸疑神疑鬼的低声道:“我闻到一股腥臭的气味,你没闻到么?”
“没有。”
龙辰摇了摇头,问道:“是不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
强子将鼻子凑到龙辰身上闻了闻,否定道:“不是你身上,好像从镇里传来的。”
正当龙辰准备一笑置之时,强子家的大门“乓”的一声被撞开,龙辰心里咯噔一下,一把将强子拉住往里屋后门的方向跑,可刚刚跨出两步便被人揪住了衣领,他并没有反抗,因为来的人是龙林远。
“什么也别问!谁也不准哭不准叫!跟我走!”
龙林远压着喉咙喝道,直接将龙辰和强子抱了起来,分别夹在了左右腋下,冲进里屋“砰”的一脚踹开后门便往强子家后山坡下狂奔。
被龙林远抱着的强子吓得小脸泛白,哪里还敢开口问什么?只能憋着一个劲的流眼泪,整个人的魂儿已经不知道飞哪里去了,看着满脸铁青双目发红的父亲,龙辰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否是庆天龙家又派人来了,可就算是庆天龙家派人来,父亲也没道理把强子也一起带走。
其实,龙辰不是猜不到其他的缘由,只是那种缘由他根本不敢去想,自从龙林远出现的刹那,他心脏就已经像掉进了谷底一般,待跑下山坡后,背心瞬间便被冷汗浸得湿透了,龙辰实在忍不住了,憋出了一个在这种时候他最想问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娘呢?”
“你娘没事!”
龙林远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龙辰条件反射的追问道:“那她在哪?”
“别问了!”
龙林远低吼道,狠狠瞪了龙辰一眼,龙辰只有闭上了嘴,这时强子却不是时候的哭着问道:“呜呜……我爹呢?我爹在哪里?”
“你爹没事!”
龙林远近乎机械的回道,他这句话让强子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可龙辰看出来了,龙林远在撒谎,强子的爹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两侧景物在飞快的倒退,视线在不停的颠簸摇晃,一想到母亲还不知下落,龙辰心里无比想挣脱龙林远的手臂跑回新陵镇看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龙辰很想知道母亲在哪里,究竟是不是像龙林远讲的那样没事,或许他宁愿相信龙林远讲的是真的,他有很多的问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