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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帝之九王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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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夺嫡 第二十二回 冷胤禛初萌登龙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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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三。”

    “没有指令八爷何时完差么?”

    “没有。”胤禛看了看邬思道,“不过看胤禩的意思,说要皇上欢欢喜喜去热河,我看他是近日之内就要大张旗鼓地干起来。”

    邬思道沉思了一会儿,又道:“皇上近日查考阿哥爷们的窗课本子不?”“什么?”胤禛奇怪地看着邬思道,他有些不明白这个书生究竟想说什么,半晌才笑道:“窗课是五天一看,从不间断的,不过这一本是和文觉和尚对禅余暇写的,怕有碍圣听,我没有敢进呈。”

    “我方才看了看,”邬思道说道,“这里边的诗文虽不尽是上乘之作,但恬淡适胜,很合着四爷性格儿,何妨呈进去给万岁爷瞧瞧呢?比如这一首,你看写得何其好!”说着随手一翻,指着一首诗递给胤禛。胤禛接过看时,却是:

    懒问沉浮事,间娱花柳朝。

    吴儿调凤曲,越女按鸾箫。

    道许山僧访,棋将野叟招。

    漆园非所慕,适志即逍遥。

    胤禛看罢笑道:“这诗没格调,呈去讨没意思?做诗我比不了老三。”邬思道笑着摇了摇头,又指了一首,却是:

    人生七十古来稀,前除幼年后除老。

    中间光景不多时,又有炎霜与烦恼。

    过了中秋月不明,过了清明花不好。

    花前月下且高歌,急须满把金樽倒。

    世上钱多赚不尽,朝里官多做不了。

    官大钱多心转忧,落得自家头早白。

    春夏秋冬弹指间,钟送黄昏鸡报晓。

    请君细点眼前人,一年一度埋荒草。

    草里高低多少坟,一年一半无人扫。

    邬思道因道:“这是唐伯虎的《一世歌》了。”胤禛点头道:“是。因为练字,信手抄来,又怕有什么干碍,没敢进呈御览。”

    邬思道沉思片刻,一笑说道:“别小看了这些诗。也未必篇篇写得激昂慷慨,歌大风,思猛士就是好的!如今大阿哥三阿哥和八阿哥他们各做各的文章,都在万岁跟前显摆他们的‘大志’,殊不知这正犯了圣忌。皇上年未及耳顺,夏秋鼎盛,一群胸有大志、谋有良谋的儿子们朝夕相伴,焉能不生疑惧之心?”“噢……”胤禛身子向后一靠,惊异地瞥了邬思道一眼:“这瘸子竟如此精通帝王心术,真是深不可测!”想着,把预备明日进呈的窗课本子抽出来,援笔濡墨,工工整整录了一首七律:

    山居且喜远纷华,俯仰乾坤野性赊。

    千载勋名身外影,百岁荣辱镜中花。

    金樽潦倒秋将暮,蕙径萧瑟日且斜。

    闻道五湖烟境好,何缘蓑笠钓汀沙。

    “好!”邬思道拊掌而笑,暗赞胤禛心思伶俐:这样一首一首进呈,确比乍然送一大册强得多。却不敢说破了,只道:“四爷这笔字真练到出神入化了!”

    邬思道和胤禛计议的第二日,胤禩奉旨到差,进驻刑部。下车升堂便出手不凡,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刑部侍郎、员外郎到各司堂官,一律摘了顶子革职留任,犯官们把铺盖都搬进衙门,连后头马厩都腾出来住满了大小官员,明说虽是“待勘”,其实形同软禁,预备着清查一个拿一个。这一番睿断措置,不但打得刑部各司堂书办们晕头转向,真个震撼朝野,连康熙皇帝也没想到这位温文尔雅的阿哥风骨如此硬挺。从毓庆宫到上书房,接应不暇的是胤禩递来的折议,片子,俱都是整饬部务的方略,拟定重审的要案,凡各厚审谳案文书供词有疑的、律例不合的、量刑欠当的,胤禩也真不怕麻烦,一一加批评注封递上书房,弄得马齐和佟国维也如坐针毡。刑部的官儿们原本最怕胤禛和胤祥这两个“魔王”来部挑剔磨勘,听说“八爷来”还没来及抚额庆幸,便遭这一顿猛轰,顿时慌了手脚,找门子的、托同年的、求主子的……什么样的都有:胤禩眼里瞧着,心里冷笑,也不去理会。

    乱到第十天头上,胤禩一大早入宫请了安,回到刑部,在签押房还没坐定,便见老蔡头进来禀道:“九爷十爷十四爷他们来了。”胤禩略一怔,命几个等着回事的官员先回去,三步两步出来,早见胤禟胤誐胤禵带着几个长随沿仪门内甬道散步而入。胤禩一边笑着往里让,一边说道:“整日价在我那里混,可可我这几日忙死,就不见你们的影儿了!”一转脸瞧见任伯安也跟在里边,便敛了笑容。

    “八哥风骨好硬挺!”胤禵随着两个哥哥进来,却没有坐,看着壁上条幅,用扇骨打着手心笑嘻嘻说道,“这刑部衙门我来过不知多少次了,没想到几日工夫就换了世界!你看这些个龌龊官儿们,一个个剥了补子,光着顶子,哭丧着脸靠墙根儿,挤眉弄眼交头接耳,龇着黄板牙吃茶抽烟嗑瓜子儿聊天。哪里是国家处刑重地,像煞了被孙行者赶出七十二洞的妖精,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应有尽有……”说罢哈哈大笑。胤禩不禁笑道:“说的是。我就是一根金箍棒打不及,盼着你们来帮手呢!”说着命人看茶,因转脸问任伯安:“你来做什么?”

    任伯安一脸安详,听着他们兄弟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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