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道。
一登上岛,萦绕于李梦棠心头的不安之感忽然消逝无踪,令她暗自诧讶。
飞萝细观周围,玉容微现诧色。
众人来到楼前,见大门楣上歪悬着半块残匾,只能看到最后一个“台”字。拾阶步入,穿过前庭,再进一门,赫见一个宏伟壮观的巨殿出现面前。
大殿空空荡荡,四周间隔均匀地耸立着一尊尊高大残像,有的及腰,有的余腿,有的只剩下半只赤裸脚掌,中间愈显空阔,唯有一个青碧石台,其面斑驳不平,像是原来存在着什么,但已给人连根铲去。
更奇的是,虽然到处破败残缺,但却纤尘不染,蛛网未生,且令人无端端生出一种莫名的敬畏之感。
“好古怪,怎么一到这里,我就觉得……觉得很……”小婉迟疑道。
“很舒服是不是?”方少麟接道。
小玄立道:“对对对,这是怎么回事?”
李梦棠望向飞萝,凝眉道:“这里好像……”
飞萝缓步走向巨殿中心,垂首望着地面,忽道:“这里残存着个阵法,虽给毁去八九,但仍在产生作用。”
“什么作用?”雪涵问。
“大家觉得舒适,其实就是因为这个残阵正在聚集不知从何而来的精华之气,传送到我站的这个位置。”飞萝提裙一跃,立在堂心的青台之上。
小玄跑去,也跳上青台,立感心旷神怡五脏如洗,叫道:“哇,果真如此,站在这里更加舒服哩!”猛地乜见青台周围的地面划刻着许多流畅线条,疏密有致,构成了一幅幅玄奥诡异的画面,心头蓦然一迷。
崔采婷问:“是个什么阵?”
飞萝摇头道:“不知道,此阵既非太极、四象类,亦非八卦、九宫类,更非诸天、星宿诸类。”
众人无不暗感惊讶,要知她乃地界绝顶的阵法大师,竟还不能识得,可见此阵何等罕异超绝。
飞萝接道:“那楼外存余的几个残阵我倒认得,皆属克邪制魔的无上阵法,不想却还是给人攻破,毁掉了这个主阵。”
方少麟奇道:“外边有什么阵法吗?我怎没看见。”
小婉正在他旁边,微笑道:“有些阵法擅于藏形匿影,甚至可隐于一草一木之间,若是没学过,自然难以发现的。”
两人站得极近,少麟转脸望去,星目悄亮,夸张地躬身一揖,恭声道:“多谢师姐指点,少麟往后还得多多请教。”
小婉一怔,俏脸微晕道:“不用这样客气啊,有什么你随便问好了,不过我也有很多不懂的。”
李梦棠忽道:“我听大帅说过,当年焚虚诛伏了骷髅老祖后,在回聚窟洲之前,曾经到过大泽,十分忧虑那四十万不散怨魂,传言他在这一带设下了个大禁制,莫非便是这个阵法群?”
飞萝沉吟道:“我亦听过这个传说,只是无人能证实哩……不过据传那焚虚散人修为自成一家,非禅非阐非道亦非玄,这个阵法如此玄异,倒有点与之吻合呢。”
崔采婷凝眉道:“如果这里就是焚虚所设的禁制,威力必定非同小可,如今竟给毁掉,那破解之人除了用心险恶,且一定……”
飞萝接道:“且一定是修为惊人。大泽中忽然有人暗布邪阵,致使妖秽成患,跟这里被毁或许真有什么关联,我们切不可大意呢。”
“但我派出的几路人马皆势如破竹,至今没有发现什么厉害的妖孽呀。”方少麟道。
雪涵道:“不是说近来出现了血骷髅吗?”
方少麟道:“没错,但数量决不会多,只有一支猎魔队曾经捕杀到几个,对了,据说是在堑丘附近的古兵营碰见的,那里离这不远,我们过去瞧瞧如何?”
崔采婷点头道:“嗯,血骷髅定须妖法炼化方能生成,我们就从它们身上查起,如果仍碰不到,只好顺着那些血池子一个个寻找邪阵的主池了。”
“什么血池子呀?”方少麟边走边缠着小婉问……
众人又上二、三层寻游一遍,并无其它发现,于是下楼出来。小玄犹浑浑噩噩,连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在迷糊什么。
“小玄,你怎么啦?”李梦棠在他旁边小声问。
小玄没头没尾地呓声道:“那图案我好像在哪见过……”
“什么?”李梦棠莫名其妙。
小玄却含含糊糊喃喃自语,始终说不清楚什么东西。
离开小岛,李梦棠胸口倏悸,再度心神不宁起来。她悄望周围,除了小玄,余人似乎并无不妥,仔细思琢,忽然记起,自己每次将要遇见强大
的邪魔,好像都曾如此乍惊乍凛,只是从来没有今次这么强烈过。
“前边就是古兵营了。”方少麟指着地平线上的一抹灰色凸浮。
崔采婷一行施展陆地腾飞术疾驰着,将五十几名虎头刀牌手远远抛在后边。
“喂,我说你的兵也太寒碜了,几十个人居然连匹马都没有。”小玄头昏脑胀,为了摆脱烦恼,开始找人说话。
方少麟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