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超豪华的贵宾室,一张铺着青台布的赌桌,这是一场命运与运气的博弈,这也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的赌局。
至于跟郑国忠一起进来的“冷血”吴修扬到哪里去了,当然是干该干的事情去了,吴修扬已经说过,他想杀人的时候,谁也不许拦着他,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几条人命已经丧生在他的刀下,“冷血”如果疯狂的杀起人来的时候,就是郑国忠也感到汗颜,这丫的简直就是变态。
郑国忠一脸邪笑地斜靠在椅子上,满脸玩味的笑容,似嘲笑,似冷酷。
而那个经理,叫做陆伯明,是这“天王城”的负责人,对赌术有深入的研究,而且精于此道,是一个难得的赌术奇才,只看他那随意的把赌桌上的那骰盅在手上轻轻一摇,就出现个豹子点数来看,陆伯明对骰盅的控制显然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陆伯明看着郑国忠那悠闲的姿态,他也不急,轻轻把手里的盅推向郑国忠。
郑国忠很风骚地伸手在那个盅上摸摸了,然后笑着轻拍了一下,推向对面的陆伯明。
“高,实在是高,想不到阁下也是此道高人,真是看走眼了。”陆伯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心下有点吃惊,不由把郑国忠重新评估了一下,他不用开盅,也已经猜到了盅里现在的点数肯定也跟自己一样是豹子点数。自己是从小经过高人指点浸淫赌技二十多年,才有今天这种成就,郑国忠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伙子,但赌技已经达到了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再过几年,放眼赌国之内谁才可与之争雄。
“有没有兴趣互猜点数?”这个互猜点数,就是对方摇骰子,然后让另一个人猜,谁猜对了,谁赢,这种既简单又困难,这完全取决于各自的手段与技术。
“可以,但是赌注是什么?”陆伯明刚才听说郑国忠是要来赌命的,没进门之前他还有必胜郑国忠的信心,毕竟他在赌桌上已经泡了几十年的时间,是有必胜的信心,但是见郑国忠露了刚才那一手后,他的信心就对半打折了,这不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了,而是他有自知之明,今天这一局输赢完全处于不定数。
“就赌你一只右手掌,听说外面的那些专门在坑人的庄家都是由你一手训练出来的,每人五局,输的自己砍下自己的一只右手掌。”郑国忠事先已经对陆伯明的底摸得很清楚,甚至连他这些年一共赌过几个赌局的资料他也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郑国忠的成功不是在于他的运气比别人好多少,而是他比别人付出得多,他信奉的是上天的好运气只眷恋那些有准备的人。
“呵呵,看来你认识我,而且也很了解我。”陆伯明对于郑国忠的“称赞”抱以微微一笑,卑鄙,向来是他所推崇的手段,他经常跟别人说,成大事者不但要不拘于小节,更是要能卑鄙无耻。他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他是一个好人,有时候更是赤裸裸地对别人说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耻坏人。
对于一个把赌博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人来说,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不是谈情说爱,也不是日进斗金,而是能碰到一个实力跟自己相当的对手,所谓高处不胜寒啊。陆伯明就是这种心里,所以就算郑国忠刚才跟他说要跟他赌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因为千金易得,对手难求啊。
“你先来!”郑国忠示意陆伯明可以开始了。
陆伯明也不推脱,拿起桌上的那盅,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摇了摇,看似在试手感,紧接着脸色一变,全神贯注的摇了起来,手上的那个盅越摇越快,快到只能看到他手上那片淡淡的光影,那个盅已经消失在他的手上。
哗啦,一声轻响,那个骰已经被陆伯明抛到了空中,反手一抄,砰的一声压在了桌上,一切归于平静。
“三二五,十点大!”郑国忠在陆伯明的盅往桌上一放的时候,思考了两秒钟后就开口报出点数。
陆伯明脸上带着微笑,也不开盅,而是直接重新抄起桌上的那个盅又开始摇了起来,算是默认了郑国忠猜的点数正确。
郑国忠还是那么随意的斜靠在椅子上,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陆伯明手上的那个盅,似想看穿那骰子在盅里滚动的迹象。
扑,这下陆伯明把手上的那个盅放下的时候,没有发出刚才那种清脆的响声,而是像两根实心木头互击般发出沉闷的声音,他刚才在摇盅的时候,已经用上了他的独门绝技之一:回旋劲。这种摇法,听起来骰子似乎不断的在盅里翻滚,其实这就是回旋劲手法的高明之处,你听起来貌似骰子在盅里不断翻滚,其实,它被一种巧妙的劲道牵引着,并没有滚的现象,只是碰到盅壁的时候发出那种混肴视听的假象声音。
郑国忠暗中对陆伯明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他刚才差点就着了道,要不是专心听了一下,还真的就要失去判断方向了。
“三二五,十点大!”郑国忠笑着看了一眼脸现吃惊之容的陆伯明,示意他继续。
陆伯明心下骇然不已,对郑国忠的认识又提高了一个台阶,这下他再也不敢小看郑国忠了,他曾经还用这一招骗过澳门有赌国第一人之称的赌王何荣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