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初入尘世,不知我大宋军制。我大宋,枢密院掌兵籍、虎符,三衙管诸军,率臣主兵柄,各有分守。乃至地方诸路,亦是如此。兵丁过百调动出驻地者。非皇命不可为。我要来的这八十兵丁,就已经是极致了。”慕天容虽面色疾苦。可还是顾及李民地身份,略微给李民讲了一下。
李民暗骂:靠!这都什么军制啊?连要一营兵马护卫,都得皇上点头,这皇上是不是太闲了。
慕天容眼看李民不悦。虽然慕天容本身也不怎么高兴,可为了自身的前途和性命,还是给李民献策道:“先生。如今前程险恶。莫如咱们就先在这韩张镇住下来。由我写一道文书,由急脚递送于朝廷。请圣上下令驻军护送。如此当可无忧。”
别说,慕天容这个提议,虽然不怎么高。可却稳妥。只要宋徽宗下令派上几千的军马护送,别说是这剩下的两只手了。就是三只手全在,也奈何李民不得。
不过,如此一来,主动权就不在李民这了。到时候,宋徽宗把宝物一收,顶多给李民一些赏赐。其他的,李民连个江湖匪类都应付不了,能力也就摆在那了。宋徽宗焉能信他李民。焉能给他李民发挥忽悠的机会?甚至!就算他李民能有机会把宋徽宗忽悠晕了,可有这件事在前,再有宋徽宗身边的蔡京等人,要想引得宋徽宗改革,那是断无可能。
好在李民还有卢俊义这步棋。等卢俊义的朋友赶来,应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李民当即说道:“不用。金龙珠出世,必有奸佞阻挠。这三只手,也算是应了天命。正是我等的考验。若是请圣上派军护送,干扰了这天命,还不知这命数又会起了什么变化。恐怕我等磨难更大。此事我自有计较。慕大人劳累了。可先去安歇。我与王大人迎一下那些兵丁。”
那王焕在一旁连忙说道:“当不起大人。先生您直呼我名即可。”
李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允了。
一旁的慕天容,被李民拒绝,虽然不快,可这主事人是李民,自也没什么可说的。跟李民告辞后,也就自伤脑筋去了。
可等李民跟着王焕检点那八十兵丁时。李民彻底傻眼了。这也叫兵?
只见这八十人,散落在院子里,分作五六堆,正自喝酒的喝酒,耍钱的耍钱。睡觉的睡觉。丝毫没有李民当初军训时看过的军人气质。哪怕就是他们那些学生兵,也要比眼前的这些人,更像一个军人。
王焕见此,也有些不好意思。一通喝骂踢打,这些人总算都起来了。可站在那里,怎么看,也不成个队样。而且,各个的穿戴,也不甚整齐,一个个更是嬉皮笑脸的,不成个样子。最可气的,这里面竟然还有几个老头。李民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大年纪了,当个什么兵啊?能打么?
李民甚至觉得,就算张横三兄弟带来的那帮山贼,都比这些官兵强些,最少,那些山贼都很健壮,没有老头。
王焕不好意思地跟李民说道:“先生。我这帮兄弟,都是厢兵。没见过大场面。野惯了。有时连我的话都不听。先生莫怪,先生莫怪。”
李民心里那个苦啊。李民不仅仅是担心这些兵没用,应付不了三只手。更多的是为这个大宋伤心。
现在李民才有些明白,那晚他跟老郑关于金兵南下,大宋百万大军,回援东京包饺子得争执,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就大宋这军制,连上百的兵丁调动,都要皇上亲自下令。这一来一回的。别说那些传令兵都能不能安全抵达地方军营。就算能顺利抵达,光这路程耽误,黄花菜都凉了。
而现在再看到这些兵,这些兵能打仗么?怪不得一打就败,一打就跑呢。这样的兵,不仅不能决战疆场,还要拖累了己军。光是他们逃跑,就会令战线崩溃,到时候,那就是帮着敌人打自己人了。
李民顿感引导宋朝走势的使命,越发的艰难了。军制制约,兵员散漫,军队调动不灵活,上命不能下达,这有再好的主意和策略,哪又有什么用?
根本落实不下来的策略,那岂不跟没说一样!
可要想把这些都理顺了。别说是这已经触及到宋朝的皇权根本了,单是枢密院和三司,那就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李民正自神游,却被王焕的歉意唤醒,随即意识到:想的有些远了。还是先打发这些老爷兵吧。
只是,此时这些土兵,虽然算是他李民的护卫队人员了。可终归是慕天容借调来的。李民根本没权说三道四。而且,就算李民能够直接统帅,就这些老爷兵,李民也自问没那个能力管。这觉悟,绝对不是一句话能培养出来的。忽悠,对这帮老爷兵,根本没用。
好在,李民当初在厂里外放时,指挥过几天民工。倒也知道一些调动积极性的手段。
当即取出一张钱钞,递与王焕道:“给兄弟们买些酒肉吃。兄弟们到我这里来,不能亏了大家。”
王焕虽然不怎么识字,可钱钞上的五十贯,还是明白的。当即乐了,大声喊道:“先生赏钱给兄弟们买酒。兄弟们谢谢先生。”
那帮兵丁,当即也大声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