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父亲的担心,土地何等珍贵那些地主大绅们,定然是视之为命之所依,若是官府强行没收,他们不仅不会轻易的将其交出,定然还会因此产生策反之心。但父亲我们大可采取折中的法子,试想一下我江中土地虽然不多,但也何止百万顷。除去山林城镇所占用之外,适合耕种作物的土地起码也有三四十万顷,而这么多的土地仍有多一半处于荒芜,无人开采耕种,其它一小部分则掌握在官府、地主大绅以及极少的富农手中。
而我江中百姓大概有二百余万,其中以耕种为生的农户则占到了七成,这么多的人口若真是发生灾情,虽然府库充裕但也会捉襟见肘。既然土地的利用尚未达到一半,那我们就不妨鼓励开垦荒地,按人头分发给那些农户耕种,每年只需让其将收成的四成作为赋税交给官府则可,不必因为是租种了地主的土地而再次上租,这样百姓的生活就有明显的改善,若是遇上丰收年还能有余粮存下,这样但凡哪年发生灾情,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发生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现象。
至于那些地主大绅们手中的土地么,能收回自然是好,不能收回便暂且保持现状。让那些有了自己土地的百姓,若是仍有剩余劳力就去租种他们的土地,或许还能赚些外快!”
古傲天不住的点头,貌似自己从听儿子讲述到现在,这个动作便成了他招牌性动作了。“风儿所讲之法却是可行,不过若是如此那些地主们的土地,不也是要荒芜掉吗。而且重新开垦丈量荒地,也不是说干就干,那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
“孩儿觉得此法势在必行,而且易早不宜晚。京城之行父亲也看到了,皇族之人竟敢单堂对我父子逼问,让我们放话表明态度,而那太子虽然有心合作,若一旦他登基之后,撤藩属之事也肯定会提上日程,所以我父子现在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我父子要想保住当今的地位,那就必须有超出皇家的地方,天下百姓归心向我。皇家若是保持现状不动则已,若是他们有心对我父子不力,到时候我们只要登高一呼,天下归心则无往不利。
而刚才父亲所担心,若是此法一经实施,那地主大绅们手中的土地,也将因无人耕种而荒芜。其实父亲大可无须担心此事,到时候正好借机晓之以理、许之以力,将他们手中的土地收回。再有父亲说此法实施所需人力物力,其实在下面要讲的政治方面将会得到全面的解决。”
“哦……风儿政治上有何建议,不妨一同说出来!”古傲天认真道。
古风点点头,先喝口茶润润口后,继续说道:“父亲定然也是知道,江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所需的官员自然也有一定的限度。自古谋官之人皆是士族出身,而天元书院每年都会有那么多学员毕业,加上如今官府人员也太过冗杂,许多的官员徒拿俸禄却是徒有虚名。现在江中需要大的变革,而这些人就将排上用场,父亲完全可以将重新丈量测绘土地的任务交由他们去办,若心有怨言或者懈怠者,严加惩办重责削掉士衔永不录用。
孩儿当然知道这仅是一时之策,无须多久这任务完成之后,如此多的人员仍是官府累赘,所以孩儿觉得裁员势在必行。”
“裁员……此法万万不可,风儿可知那些士子穷一生读书,便是为了希望借此谋个出身。若是此法一经宣布,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众人岌岌可危下怎会支持我王府,到时候王府空有职权,却无人执行这与覆灭有何区别。”古傲天坚决反对道。
古风没有正面回答父亲的担心,而是继续说道:“自古升官离不开发财,而官员的俸禄虽是不少,但也算不上发财之说。父亲以为如何,难道这些人心中都没有为民谋福之念,非也。之所以人们对此有曲解,而是看到某些官员以权谋私,让他们产生了这种错误观念。
孩儿也是知道,裁员策略很难让人理解,但此事有利而无一弊。新鲜的事务之所以让人无法接受,而是人们对其缺乏了解,可事情总要由开始到结束。此事既然不适合刚猛政策,那便采取柔和曲进之法。”
“何为柔和曲进之法?”
“从今开始,官府如非特别需要,不再轻易招纳新的官员。鼓励那些士族自谋出路,或者若是愿意入士者,为其设置一定的条件障碍,不满足这些要求者不得入士。”
古傲天点头,这个法子到是不错,既没有完全堵住仕途之路,让官府也可以除沉纳新,而且又不至于让官府人员过分冗杂。“风儿对此有何设想?”
“这似乎又牵连到孩儿另外一个设想,那便是‘愚民政策’。官府统领百姓,终是少数人管理多数人。那父亲以为,是不知忠孝廉耻的莽夫好管教,还是知书达理的顺民好管理呢?”古风反问道。
“自然是知书达理之人好管教,那风儿所说‘愚民政策’是什么,和这有何关联不成?”
古风点头道:“晓之以利,百姓得了土地,自然对我父子感恩戴德,或许此辈深入人心,但若是等若干年之后,天下皆是如此,那么百姓心中可还会记得我父子大恩否?而孩儿这‘愚民政策’便是让其从心中思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