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丰臣秀吉这么说,蜂须贺正胜更是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疯了吧你?一个人留下?你是不是活腻了?浅井氏一人唾你一口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丰臣秀吉不耐烦地说道:“我既然这么说,一定有我的办法来应付他们。你就不要说这么多的废话,赶紧带着那些人走!”
蜂须贺正胜亢声说道:“你如果不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使我相信你可以应付得了浅井氏那帮混蛋,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留下来送死的!”
尽管丰臣秀吉被蜂须贺正胜话语之中所流露出来的深情厚谊所感动,却还是毫不留情地骂道:“真是一个笨蛋!眼前就有一支强援,随随便便就能打败浅井氏,难道我秀吉就会傻到站在这里等死不成?”
蜂须贺正胜先是一怔,不明白丰臣秀吉所说的“眼前就有一支强援”指的是什么,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他就已经恍然大悟:“你说的是明国人?”
“不错。”丰臣秀吉说道:“姑且不说那些明国人是否要依靠主公掌控我们rì出之国,主公的妹妹阿市公主眼下是明国皇帝的宠妃,主公是那些明国人所谓的‘皇亲国戚’。就冲这一点,无论是戚将军,还是那位俞大猷俞将军,都不会坐视主公被浅井氏讨伐;更何况,主公这一次遭难,还不都是受了他们明国人的连累,他们怎么说也得替主公平息了这场祸事才对!”
“可是,可是……”蜂须贺正胜沉吟着说道:“主公不是不想跟他们牵扯太深,免得被人说三道四吗?向他们求援,主公一定不会答应的!”
丰臣秀吉不满地一撇嘴:“你没有到过明国,当然没有听说过明国人常说的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刚才为什么要斗胆进言,先劝走主公,再劝走家康公,就是不想他们固执己见,把他们自己,还有我们所有的人都置于被浅井氏讨伐的危险境地!”
蜂须贺正胜担忧地说道:“明国人愿意出兵救援,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我们借助明国人对付浅井氏,会损害主公的名誉和声望啊……”
丰臣秀吉打断了蜂须贺正胜的话:“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明国人还常说另外一句话,叫做‘事急从权’。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名声不名声?!当然了,主公和松平氏的那小子身为大名,又一心想着rì后要掌控天下、平定乱世,当然要注重自己的名声,有这些顾虑也是理所当然,我丰臣秀吉不过是区区一介足轻武士之后,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更不在惜自己的名声!”
蜂须贺正胜还是担忧地说道:“你这样自作主张,主公一定会十分生气,还要斥责你的。”
丰臣秀吉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仔细考虑过了,这件事情迟早要暴露,诸国大名乃至义辉殿下都要为此做出抉择。早一点让明国表明立场,可以震慑那些摇摆不定的大名、领主臣服于我们尾张织田氏,对主公实现掌控天下、平定乱世的大志,甚至对我们尾张织田氏的生死存亡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主公和织田氏能够渡过眼前的难关,并且rì后能够称霸天下,我就算是受到主公的斥责,哪怕是主公责令我隐退甚至切腹,我也心甘情愿!”
蜂须贺正胜追问道:“为什么这样说呢?”
丰臣秀吉说道:“动动你的破脑袋瓜子,好好地想一想啊——如果明国人出兵阻止浅井氏讨伐主公,浅井久政和浅井长政父子二人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慑服于明国人的兵威,偃旗息鼓,乖乖地退回小谷城,他们所谓的为了守护rì出之国不落入异族之手的那些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不但不能再以此为由煽动其他大名、领主同他们一起讨伐主公,在主公出阵讨伐逆贼武田信玄之时,他们也就不能在我们尾张织田氏的背后捅刀子;要么就顽固地坚持他们所谓的忠义和武士尊严,和明国人兵戎相见。连三好长庆、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三家强藩大名的联军都不是明国大军的对手,区区八十万石领地的越前朝仓氏、三十五万石领地的近江浅井氏,再加上一个已经被逐出幕府、只领有近畿两个小国的前任管领细川信元,能抵挡得住明国大军?他们一亡,近畿就再无哪家大名能与我们尾张织田氏相抗衡,主公率军上洛、掌控天下就十分容易了……”
听到丰臣秀吉侃侃而谈,蜂须贺正胜不由自主地被他说服,或者毋宁说是被他感染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对啊!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主公还没有打算上洛,义辉殿下就会乖乖地派人前往歧阜,敦请主公移住京都,保护朝廷和幕府……
丰臣秀吉得意地哼了一声,说道:“哼!你终于开窍了。那就赶紧带着那些家伙出发吧!不过,你和他们一样都是野武士出身,不如走山路回去,把你的马留下给我,我要连夜赶回京都,向戚将军他们求援!”
蜂须贺正胜不再反对,说道:“好的,我马上出发!”
丰臣秀吉说道:“走的时候,记着打起火把,要造成主公弃马进山、走小路回歧阜的架势,让浅井氏那帮混蛋摸不清主公到底走的是哪条路。如果我没有说动明国人出兵救援,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