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张织田氏几乎是倾巢而出,织田信长的本阵和丰臣秀吉的部下加在一起,总兵力达到了一万五千人,远远超过了斋藤氏守卫稻叶山城的五千兵士;再加上随同织田信长出阵的大将,不但有尾张织田氏的家臣,还有美浓斋藤氏的老臣“西美浓三人行”安藤伊贺守守就、稻叶美浓守美作、氏家主水正,以及“鹈沼之虎”大泽治郎左卫门正重等人,更重要的是那位曾经只用了十六个人就夺取了稻叶山城的鬼才竹中半兵卫也随同出阵,无疑沉重地打击了稻叶山城守军的士气,不断有人逃亡,甚至有斋藤龙兴的侍卫直接投降了织田军,并将稻叶山城的防务情况当作见面礼,送给了新主公织田信长。
尽管早在出兵之际就料定此战必胜,而且事态的发展比自己的预计还要顺利,织田信长却依然不是那么轻松——毕竟,稻叶山城依山而建,地势十分险要,城中只要有充足的军粮,是不会那么轻易被攻破的;而且,就在不久之前,竹中半兵卫只用了十六个人就夺取了稻叶山城,身为主君的他如果不得不挥军强攻坚城,使兵士们遭受太大伤亡的话,不但白白地折损兵力,更会被诸国大名,尤其是美浓国各地的领主、豪族瞧不起他的战法,也就未必那么心甘情愿地接受他这位新主公——虽然他可以用武力迫使这些人屈服,但是必须摧毁他们抵抗或是反叛的意志,为自己rì后率军上洛、掌控天下打造一块坚固的根据地!
可是,该怎样才能顺利地夺取人称“不落之城”的稻叶山城呢?
就在织田信长苦思良策的时候,丰臣秀吉又摇摇晃晃地来到了他的面前。看到这只猴子一副嬉皮笑脸的轻松模样,织田信长便料定他一定是有什么好主意了,心中暗自乐开了花,却仍板着脸,呵斥道:“混蛋!不在自己的阵中老实待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丰臣秀吉被主公呵斥惯了,一点也不害怕,仍是嬉皮笑脸地说道:“稻叶山城已经被我们围的水泄不通,斋藤龙兴那小子就算是长出翅膀也飞不出去;而我们包围稻叶山城已经十天了,主公却还是没有下达总攻击的命令。我闲来无事,就来看看主公。”
织田信长刚才是佯装生气,却听到丰臣秀吉的话语之中隐含着嘲讽之意,不由得当真生了气,厉声呵斥道:“混蛋!我对稻叶山城围而不攻是为了尽量减少我方的伤亡;而且,城中的守军马上就会成为我的部下,也要尽量减少他们的伤亡!”
丰臣秀吉肃整了面容,一本正经地说道:“主公真是仁慈啊!”
这只可恶的猴子到现在还在跟自己卖关子!织田信长越发生气了,冷笑一声说道:“我记得有个家伙信誓旦旦地给我承乖巧的丰臣秀吉当然不会察觉不出主公已经真的生气了,当即说道:“主公责怪的是。在下正是为了这个才专程前来晋见主公。恳请主公给在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现在轮到织田信长拿腔作势了,不动声sè地问道:“想让我给你什么机会?”
丰臣秀吉挺起了他那单薄的胸膛,大声说道:“请主公将夺取稻叶山城的重任交给在下,在下一定能够夺取城池献给主公!”
“你要夺取稻叶山城?”织田信长揶揄丰臣秀吉道:“你要再次进入稻叶山城,说服斋藤龙兴那个小子向我投降,主动献出城池吗?”
丰臣秀吉知道主公是拿他上一次自信满满地进入稻叶山城说服竹中半兵卫,却灰溜溜地铩羽而归的事情来打趣他,尴尬地一笑,说道:“斋藤龙兴那个小子虽然昏庸无能,毕竟是一国之主,想让他主公献出城池,只怕很难,在下也自问没有这个把握。不过,在下可以把稻叶山城替主公夺过来!”
织田信长冷笑道:“要夺取城池,还用得着你这只猴子?无论柴田权六(柴田胜家),还是犬千代(前田利家)、万千代(丹羽长秀)他们打这种正规的攻城战,都比你强!”
尽管织田信长的话说的十分刻薄,从小没有受过武士正规教育的丰臣秀吉却不能否认这一点,只能说道:“主公说的完全在理。可是,如果我们从正面发动强攻的话,不但双方伤亡会非常惨重,也无法完完整整地夺取稻叶山城。所以,这一仗不能采用武士的正规战法,还是要采用我秀吉最擅长的野武士战法,出其不意地把稻叶山城夺过来。”
织田信长不置可否地一笑,说道:“真是一个吹牛大王!到底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丰臣秀吉说道:“其实,我的军师竹中半兵卫当初夺取稻叶山城,准备了两套战法。一种是利用给弟弟竹中久作公子送药的借口,骗开稻叶山城城门。如果稻叶山城的守军没有上当,不肯打开城门的话,他们就要采取另外一种战法。”
听说是竹中半兵卫当初谋夺稻叶山城的战法,织田信长越发重视了起来,也顾不得再跟丰臣秀吉兜圈子逗趣,径直问道:“什么办法?”
“急攻!”
“什么?急攻?!”织田信长冷笑道:“看来你的军师和你一样,都是喜欢吹牛的人!如果可以用十六个人就攻取稻叶山城,他就不止是今之孔明,干脆是战神真达罗大将转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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