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有礼了。”
虽然那人的话说的比刚才对岛津家久还要客气,但他的那些手下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刀,反而转向了汪直,汪直不敢掉以轻心,也就没有放下手中的六眼神机和大刀,只是微微一躬身,说道:“汪某多谢大师救命之恩。请问大师法号,在何处挂单。”
那人取下了蒙在脸上的面巾,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冲着汪直微微一笑:“贫僧就是雪斋。”
尽管汪直从这些人刚才那样蔑视九州强藩萨摩岛津氏的态度上,已经猜到他们来历不凡,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称霸东海道的骏河今川氏家里的人;更没有想到为首之人竟是威名赫赫的今川氏军师、前任今川氏家主、“天下人”今川义元的叔父雪斋禅师,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原来大师就是名满天下的雪斋禅师,失敬失敬!”
同时,他的心中暗暗叫苦:正所谓凡事有因必有果,萨摩岛津氏是因为朝廷兴师讨伐,故此才要派人前来暗算;雪斋禅师带人前来,不外乎是因为“国舅爷”织田信长击败了今川氏三万上洛大军,又斩杀了今川义元,他们大概是来找暗中帮助尾张织田氏的自己寻仇的。虽说自己刚刚摆脱了岛津氏的刺客暗杀,却是才出狼*,又落虎口啊……
或许是猜到了汪直心中作何之想,雪斋禅师又微笑道:“五峰船主请放心,贫僧不是为了尾张之事来的。”
对于雪斋禅师的话,汪直根本就不相信,既想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又不愿在倭奴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胆怯,索**就不避开这个话题,径直追问道:“那么,大师为何追踪在下,还不顾凶险,出手相助?”
雪斋禅师也暗暗佩服眼前这位神秘的明国海商的胆略,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不远千里前来堺港求见先生,是为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先生。”
“大师请讲。”
“先生原本是个商人,货殖四方,逐利求财。冒昧猜测,先生所受贵我两国之官职,无论明国镇抚司副镇抚,抑或敝国幕府将军御家人,大概都是捐输而来。先生为何却于岛津氏利刃之下,直认贵国王师讨伐萨摩与已有关?”
汪直闻言心中大怒:这个该**的老秃驴,想讥讽老子的官职是花银子买来的就直说好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不过,雪斋禅师说的也是实情,汪直懒得辩白,微微一笑,说道:“我大明上古先贤曾经说过‘人以众人待我,我以众人报之;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不知汪某这样作答,大师可满意否?”
雪斋禅师微微颌道:“五峰船主果然快人快语,贫僧明白了。贫僧还有一个不成之请,万望先生施以援手。”
汪直略一思量,立刻猜到了雪斋禅师的用意,说道:“大师可是要在下帮助返回骏河?”
雪斋禅师叹道:“五峰船主一语道破了贫僧眼前的困境。尔今之堺港,能让贫僧可以生**相托者,大概只有先生了……”
说的也是,战国纷争不休,堺港各座的商人也
汪直满口答应道:“大师不以在下卑劣,以生**相托,这是在下的莫大荣幸。汪某不才,愿为大师效力。”
雪斋禅师却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贫僧要想拜托先生的,却不是返回骏河,而是想要搭乘先生的船队去明国。不知先生可能应允?”
“去我大明?”汪直不禁为之一怔,不知雪斋禅师何以会提出这一奇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