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家的哄笑声渐渐平息之后,织田信长继续说道:“至于服部**太忠次嘛……
织田信长看着又要挣扎着爬起来的服部**太忠次,温言说道:“你不要动,好好地养伤,我的侍卫可不能是个瘸子!”
就像刚才织田信长说到前田利家那样,大家再度哄笑起来。
织田信长仍对服部**太忠次说道:“你是今天的第二功臣!看你平常很一般嘛,想不到你还真有点本事,竟然能取下东海道第一神箭手今川义元的首级,虽然丢了一根手指头,也划算啊!”
“是……”
因为年纪还太小的缘故,服部**太忠次显然没有前田利家等人的修为,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睛里夺眶而出,打湿了胸前沾满自己和今川义元血污的战服。
织田信长面向着众人,高声说道:“第三功臣就是剩下的所有人!你们这些家伙,在我强迫你们昨晚跑了夜,将你们累得像狗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还有我强迫你们冒着倾盆大雨冲下山谷,向超过你们三倍的今川军发起突袭的时候;有没有在心里暗中诅咒我这个主公?有没有暗中乞求诸天神佛让我从马背上摔下来,狼狈不堪地摔在烂泥地里?甚至被第一个遇到的今川军兵士取了首级?”
“是……”众人习惯性地应了一声之后,这才意识到犯了大错,随即赶紧改口:“不!我们没有!”
尽管知道主公在和他们开玩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一定有人确实那样想过;人数大概还不少。这些人此刻被主公说破了心中所思所想,都无比羞愧,声音也就没有那么理直气壮,因此,全军发出的应答之声也就没有刚才那么响亮。
织田信长大笑起来:“不管有没有那样想过,看在你们最终还是跟随我一起冲下山谷,打败了今川义元本队的份上,身为主公的我,原谅你们了!不过,我们尽管打败了今川义元的本队,可是今川军有三万人,我们只不过是消灭了他们其中的十分之一而已。我命令你们,继续跟随着我,打败剩下的那些家伙,夺回我们的城池和领地,把敌人全部赶出尾张!所以,等大战结束、我们提着今川义元的首级回到清州城之后,再对你们论功行赏!”
众人大喊起来:“多谢主公!”
“我还要告诉你们,兵力超过我们十倍的今川军之所以有今日之败,连他们的总大将今川义元也被我们取下了首级,是因为他麾下的大将们都想立下更大的战功而各自为战,兵力分散。那种以个人功名为重、忽略全军胜利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我命令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还要象今日之战一样,直取敌人的大将,至于那些小兵小卒,用不着去管他们!他们看到今川义元的首级,自己的本队大将也被杀死,一定会象刚才那些家伙一样溃散的,省得我们再费力气了!”
普通武士倒也罢了,家臣们都知道,主公这么说,不但是为了击败今川军,将敌人逐出尾张;更重要的是不想让家中精锐在接连不断的战斗中伤亡过重,以致于到手的胜利发生什么变故,越发佩服主公的英明和冷静,齐声应道:“是!”
织田信长又对躺在坐*上的服部**太忠次说道:“你随那些热田的百姓回去,把我们胜利的消息告诉那里的领民,并且告诉他们,我们马上就会带着今川义元和他手下大将们的首级回来庆祝胜利的!”
说完之后,他很有气势地一挥马鞭:“好了,我们赶紧出发吧!”w
织田军离开了田乐洼间,来到了山谷口的落合,这个时候,被织田信长派回清州城召集火*队出阵的林通胜才率军匆匆赶到这里。林通胜自然对主公如此迅速就击溃了今川军本队,还取下了今川义元的首级感到惊诧不已;织田军的家臣和武士们却都隐隐感到一丝后怕——主公昨夜命令林通胜率领火*队绕过桶狭间,埋伏在沓挂城一带,防止今川军其他各队增援今川义元的本队,不许今川军一兵一卒越过沓挂城。这一部署自然无比周全,却没有算到林通胜回清州城整顿兵马再赶赴战场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倘若在这段时间,不论今川军哪一队丢下已经占领或正在攻打的城池,赶到田乐洼间和今川义元本队会合,发起突袭的织田军将陷入两线作战、腹背受敌的境地,后果也就不堪设想——真要出现那种情况,或许就不是大家挑着今川义元的首级,朝着尾张和三河交界之处行军;而是今川军挑着主公的首级,向清州城进发了!
不过,正因如此,经历了昨夜血战的织田氏家臣和武士们才越发感受到主公织田信长过人的武勇和异乎寻常的武运,认定天照大神、八幡大菩萨乃至诸天神佛都站在尾张织田氏这一边,保佑着他们取得了那场意想不到的大胜!
简单地询问了林通胜军情,得知没有任何一队今川军逼近这里之后,织田信长飞快地做出了决定:“全军合兵一处,我们的兵力就达到了三千人,可以逐一击溃企图夺取我们城池的今川军各队!第一个目标是刚刚被今川军夺去的鹫津城!我们要斩下朝比奈备中守泰能的首级,为受伤的信平和战死的一百多名兵士报仇!”
在作战目标的选择上,也体现了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