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无论是昔日的营团军,还是如今的禁军第一军,都是朱厚熜十分看重、关怀备至的部队,俞大猷自然时常都有这种“为报君恩、何惜此身”的感觉,也就对邱勇鑫的反映见怪不惊,微微一笑,将话题又转回到当前的军情上来:“将军调防此地半年多来,倭奴可曾大举进犯?”
邱勇鑫也回过神来,斟酌着回答道:“要说倭奴进犯,那是无日不有。但多不过百十人,少则十余人,从没有象今日这般一次就出动两千兵马。”
“这就清楚了。”俞大猷说道:“倭奴半年多来从未大举进犯,缘何今日却汹汹而来?依本帅之见,无非是他们查知我有大军到此,心生惊惧,便派一哨人马前来探我军虚实。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给他来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示敌以弱,让他们摸不清我军虚实。敌情不明,势必判断失误,进而攻守无方、进退失据。这就是本帅方才对你说的‘该胜而不可大胜’之缘由!”
邱勇鑫恍然大悟,由衷地赞叹道:“军门用兵如神,卑职服了!”
接着,他又兴致盎然地说:“军门既然有如此妙计,依卑职愚见,来犯倭奴不过两千人,我们团也就不必全团上阵了,只派一营之兵据守城墙、砦壕,管保守住港口,又不会让那些倭奴探知我军虚实。还有,倭奴并无犀利火器,弓箭也不足为虑,我们也就不必动用火炮,把示敌以弱的戏码给那些天杀的倭奴做足了,还怕那个倭奴头目岛津贵久不上当!”
这正是俞大猷“示敌以弱”之计的要义所在,邱勇鑫这么快就领悟了自己的谋略,让俞大猷深感高兴,但他却担忧地说:“只是,倭奴所用长弓射程颇远,我军不用火炮阻敌,或会增加贵部伤亡……”
邱勇鑫自信地说道:“军门,卑职也试过,倭奴的长弓虽能射远,但超过五十步就难以穿透我军将士所穿的皮甲,应无大碍。”
俞大猷笑道:“如此甚好!那就依邱将军所言行事,只是一定要弟兄们务必多加小心,避免被倭奴伤了要害之处。”
邱勇鑫却又遗憾地说道:“好是好,卑职却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弟兄们解释啊!不瞒军门说,卑职所部奉命调驻倭国也有大半年了,倭奴时常前来挑衅,令弟兄们无不切齿痛恨。碍于行前总参谋部有令,在军门到来之前,卑职所部专一以守卫港口为重,不得轻启战端。卑职只能命人将他们驱散了事。弟兄们早就想痛痛快快跟那些天杀的倭奴干上一场了。如今俞军门率大军前来,弟兄们满以为可以得偿夙愿,却不曾想……”
邱勇鑫没有好意思再说下去,但无非就是“却不曾想你俞军门还是让我们只能将倭奴击退了事”这个意思。俞大猷哈哈大笑起来:“老邱,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方才告诉本帅,只是萨摩一隅,倭奴岛津氏便有一万一千三百兵士。除去今日来犯的两千人,还有九千三百人。这么多人难道还不够你那一个团痛痛快快杀的?莫不成你还要上奏朝廷,让五府和兵部将本帅及中朝联军全部调回国,让你一个团把倭奴都给包圆了?你们吃肉,总得给其他弟兄留口汤喝吧!”
一声“老邱”,几句玩笑话,一下子拉近了将帅之间的关系。邱勇鑫笑道:“那敢情好。可卑职就算有心如此,也没有那么大的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