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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主辱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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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主辱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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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正在胡思乱想,织田信长又冷笑道:“自责却不象柴田权六一样削、换穿僧衣,是不是内心十分惧怕今川家的军师雪禅师?”

    织田信长提到的雪禅师,全名太原雪,是今川家的军师,亦是今川义元的叔父、老师和最重要的谋臣。此人自幼出家,是临济宗有道高僧,号称骏府的“法王”;同时,又是有名的武将,身着一袭僧衣,手握一杆长枪,为今川家南征北战,更是今川义元雄踞东海道、觊觎天下不可或缺的一大帮手。此次今川义元上洛,他就率军为先锋,指挥冈崎松平氏麾下的三河武士夺取尾张和三河交界的要地安详城,俘获织田信长同父异母的哥哥织田信广;继而又攻陷了林美作把守的鹫津城,顺利打开今川大军上洛的通道,赫赫武功给织田一门的武士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至于织田信长为何提到这位仇敌,众人心里都明白,他是在故意当众羞辱林美作!

    武士极重名誉,他们自幼忍受贫困之苦,忍受极为严苛的魔鬼训练,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为了追求财富和权势,而是为了追求名誉。甚至,他们把名誉推崇为世上“善的最高境界”,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只要是为了名誉,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受到织田信长当面的羞辱,林美作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可是,他把守的鹫津城确实是被雪禅师夺去的,如果不能在战场上打败雪禅师,他就终生无法洗刷这个污点,武士的名誉就会受到极大的损害。而以雪禅师的威望,他并无信心能战而胜之。再,即便能克服心中的恐惧,以织田信长对他的轻视,也绝对不会给他复仇的机会。那么,留给他的只有一条路好走了……

    果然,林美作立刻跪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上,说道:“上总介大人,属下身为一名武士、尾张织田氏家中重臣,丢失了鹫津城,违背了武士的天职,更愧对主公对属下的信任。请上总介大人恩准属下切腹谢罪!”

    在场诸人都是一凛,都把目光投向了织田信长。尤其是林通胜,美作是他唯一的弟弟,今年不过二十七岁,他当然舍不得弟弟就这样丢掉性命。但是,身为武士,既然当众说出“切腹谢罪”的话,除非主公以恩义之名命令他放弃——这是唯一一个能和武士名誉相抗衡的理由,也同样是武士无法违背的天条——否则就得信守自己的誓言。也就是说,织田信长是唯一能够阻止林美作切腹的人,他自然希望织田信长能念及家仇国恨未报,不宜折损人手,出言阻止林美作。

    但是,故意侮辱林美作的织田信长压根没有这个想法,冷冷地瞥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林美作,说道:“你叫我什么?”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织田信长计较的是众人仍然没有把自己当成主公,至多只是当成了家督继承人!

    林美作当然也明白了这一点,但是,武士的尊严却使他不愿意改口。虽然他的身子仍匍匐在地上,却亢声说道:“家中这些苟且存活下来的重臣们都向主公递交了誓书,愿意终生追随上总介大人复兴家国。但是,主公的葬礼还未举行,属下只能称信长公子为上总介大人。”

    林通胜显然不好说话,就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柴田胜家。柴田胜家刚才受到了织田信长的当众抢白,本来也不好再出面说话,却架不住林通胜那饱含哀求的目光,又考虑到林美作确实算是家中难得的一位将才,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上总介大人,家臣们一致认为,应该先给主公举行葬礼,再由大人继任家督,这样才能顺理成章。刚才林佐渡大人之所以跟主公说起葬礼的事情,就是出于这一层考虑。”

    这一回,织田信长没有再抢白柴田胜家,简单地问道:“这么说,父亲大人葬礼的事情你们都安排好了?”

    柴田胜家暗自松了口气,回答道:“都安排好了。请上总介大人换了衣服,就为主公举行葬礼。”

    织田信长嘴角再度泛起了瘆人的冷笑:“在这里为父亲大人举行葬礼?请三十二名不知何宗何派、不守佛门清规戒律的野和尚给父亲大人诵经?你们真不愧是一心为了尾张织田氏、一心忠于父亲大人的家臣啊!”

    柴田胜家心中气苦:尾张织田氏都落到今天这个国破家亡的份上了,上总介大人身为唯一幸存的主公后嗣,竟然还在耿耿于当初家臣们反对他继任家督、劝说主公将他逐出家门的旧恨!主公当初真是糊涂了,竟把复兴家国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家伙的身上!

    但是,他们出使明国之前,就向主公递交了誓书,宣誓效忠织田信长;如今主公已逝,不可能把誓书退还给他们,解除他们作为武士的义务,誓言就成为他们终生不可违抗的命令!因此,柴田胜家不得不强压着心头之火,继续解释说道:“这样的葬礼当然不符合主公的身份。但是,葬礼如果不能及时举行,上总介大人就不能名正言顺地继任家督。家中无主,谁来带领我们这些可怜可悲的家臣为主公报仇?谁来重振尾张织田氏的家业?所以,我们反复商议,葬礼必须尽快举行,一刻也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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