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人,由人不当差’。朕身为皇帝,等若是给我大明亿兆生民当差做牛马,也只好如此。”
“哦,原来是这样。”市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既然主君都要按时起床,阿市是侍奉主君的人,怎么能自己偷懒贪睡?还是跟着皇帝陛下一起起来的好。”
说着,她强忍着下身的剧痛,勉力坐了起来,说:“阿市伺候皇帝陛下穿衣服。”
朱厚熜柔声说道:“这些事情自有宫女内侍来做,不必劳烦你。对了,你也是一夜未睡,还是再睡一会儿,不要急着起来了。”
说完之后,他在市姬露在锦被之外的那两点嫣红蓓蕾上印上温柔一吻,体贴地拉过锦被,盖着她那动人的娇躯,然后翻身下床,从地上拿起昨夜被胡乱扔掉的内衣亵裤,一边自己穿了起来,一边暗自奇怪吕芳为何不象往常那样,敲梆喊起之后就带人进来,便扬声朝寝殿门外叫道:“吕芳。”
其实,吕芳早早就带着一大群手捧铜盆、毛巾的尚寝局女侍等在乾清宫外,只是想再多给皇上留下一点和那位新纳的倭国娘娘温存缠绵的时间,才没有及时入内伺候皇上更衣梳洗,听闻皇上召唤,赶紧走进乾清宫,躬身说道:“奴婢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昨夜歇得可好?”
这是内侍清晨伺候皇上起床的惯常问候,不过今日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朱厚熜面色微微一红,故意板着脸说:“还好——”
刚说到这里,他就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立刻暴露出自己其实一夜未睡的事实,更是无比尴尬。
吕芳象是没有听见一样,一边走上前去,伺候朱厚熜穿衣,一边说:“今儿外面天冷,万岁爷又要在金台升御座,接受百官朝觐大礼,该加件夹衣才行。”说着,他疾步走到龙床边,要从安放在那里的衣柜中给朱厚熜取出夹衣。
日本没有太监,幕府将军的大奥里也不准其他男子进出;因而市姬方才还以为只是侍女进来伺候皇帝陛下和自己穿衣梳洗,却没有想到明国人竟然有这样的规矩,男子还可以随便进入皇帝陛下的后宫。见到那位领自己进宫的“吕公公”朝着这边走过来,吓得花容失色;又想到锦被之下的自己还是一丝不挂,更加羞怯不已,赶紧拉过锦被,把自己从头到脚盖了个严严实实。
吕芳照样视而不见,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没有袖子的对襟厚棉布长衫,走到朱厚熜的后面给他穿上。
屋里反正没有外人,等到吕芳绕到前面给自己系扣子时,朱厚熜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拍打着吕芳的后背,说道:“吕芳啊吕芳,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笑朕自食其言?”
吕芳一本正经地说道:“万岁爷可冤枉奴婢了。天下人都知道,万岁爷御口一开便是金科玉律,素来一言九鼎、语出必践,哪有什么食言不食言的话,奴婢更是不敢这么想。”
朱厚熜笑骂道:“油嘴滑舌,言不由衷!”接着,他又叹道:“唉!难怪连圣人都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朕亦不能免俗啊!”
吕芳再也不敢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忙应道:“万岁爷这个话,奴婢可不敢认同。万岁爷身系我大明江山社稷、万民福祉,圣体安康是社稷苍生之福;圣躬违和,天下百官万民莫不提心吊胆。阴阳调和,正应了严世蕃严大人昨日所猜的那个谜题——龙马精神,更是家国社稷之幸、百官万民之福。”
朱厚熜笑道:“好了好了,你吕芳还真是啰嗦,朕才说了一句,你倒说起来还没完了。”
接着,他又正色说道:“总而言之,朕毕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大活人,有时候也难免会管不住自己。但是,朕身为万民君父,理应为百官万民做出表率。象这样食言而肥的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朕诫之,你吕芳亦要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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