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军覆没之后,为“党国”尽忠?营团军的第一任监军高拱是朱厚熜的秘书,他要知道出身营团军的段勇等人的情况还不是小菜一碟?至于其他那些人,就要靠镇抚司那么强大的情报机构了。
问候过了诸位武将,朱厚熜走到了东海舰队参谋长徐渭的面前:“文长,我得好好地感谢你才是,你发表在《民报》上的那些文章,我一期不拉地都看了,写得实在是太好了,不但能使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百姓都能知道,有你们这些铁血军人时刻在保护着这个国家、保护着人民,更能使历史能永远地记着,在倭寇肆虐我大明海疆之时,有你们这些大明军人挺身而出,承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甘洒热血,舍生忘死地捍卫着我泱泱中华神圣不可侵犯的主权!”
原来,方才被第一军军官们津津乐道的《民报》上的那些精彩文章,都是出于东海舰队参谋长徐渭的手笔——尽管他一开始并不懂得皇上所说的“宣传”究竟有何用处,写那些文章仅仅只是遵上谕而已,但文章登出了一两篇之后,每当东海舰队的船队回港,当地的老百姓都扶老携幼,抬着猪羊米酒,自发地前来犒劳杀敌报国的有功将士;而海军将士们受到百姓这样的拥戴,训练不叫苦,巡逻不喊累,杀起倭寇来更是不怕死。目睹此情此景,徐渭不禁感慨地对戚继光说了一句:“皇上真乃神人也!”从此之后,他写起这些文章,简直比给朝廷上呈报捷的奏疏还要用心,绝世惊艳的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民报》销量激增,他那“辱恩报国生”的笔名也很快蜚声文坛,成为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市井里巷、田间地头百姓挂在嘴边上的一个响亮的名字。
当然,也有不少儒生对这样既无圣贤之理、又乏儒学精义的文章不屑一顾,但他们之中的许多人不但每一期都买,还要珍藏在家中。只是每每旁人问起他们为何口是心非,他们总是辩解道:“贱内孤陋寡闻,犬子顽劣不学,总对这些乱七八糟的逸闻杂事趋之若鹜,买来应付他们而已,我学生是从来也不看的。”根本忘记了自己方才还拿最新一期《民报》上登出的文章作为与别人高谈阔论的谈资。
皇上如此礼贤下士,徐渭也是无比感动,但多年的儒学修为使他练就了“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兴于野而不动心”的本事,一个立正敬礼,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回王先生,微臣愚钝,当初受命撰述战例,尚不知用意何在,嗣后方知此乃安民心、得民望的一大妙方良策。”
对徐渭这样恪守朝廷礼法、圣人教诲的文臣,当然不能要求他不说“回王先生”,更不能要求他以你我相称,朱厚熜又称赞道:“好!一个进士出身的读书人,军礼如此标准,回话如此干脆利落,不愧我把你放在东海舰队历练!我大明要是多些象你这样文武双全的国之栋梁、社稷干城,何愁天下不安、海波不平!对了,文长,你可打算日后将这些文章辑录修订,刻印成书?”
徐渭被皇上说中了心思,不禁有些难为情:“回王先生,zZzcn{3}〓〓〓〓{Z}〓〓{中}-{文}-{网}微臣确曾这么想过……”
“这个想法好啊!”朱厚熜兴致勃勃地说:“虽说圣人有言:君子述而不著。可都述而不著,你们的丰功伟绩何以流传于世,又何以能让千秋万代之后的人们记得你们这些大明铁血军人为国家为人民所做出的巨大牺牲?书的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靖海平倭亲历记》,也不必用什么‘辱恩报国生’这样的笔名,就直接署上你徐渭的大名,再注明官职为大明海军东海舰队参谋长,岂不更有说服力?我敢保证,你徐渭必能因此而名标青史、万古流芳!对了,成书之后,我给你题写书名,让戚元敬给你作序,朝廷出钱给你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