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信长愤怒地喊道:“我是织田上总介信长,快打开城门,我要面见父亲大人!”
那位队长应道:“主公有令,织田吉法师信长已被废除家督继承人之位,不许入城。”
“废除我的家督继承人之位?”织田信长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废除就废除,我不在乎,但我要见父亲大人!”
“织田吉法师信长,主公不会见你的!”
“那么,让柴田胜家出来见我!”
“胜家大人也不会见你的!”
织田信长突然破口大骂:“胆小鬼,懦夫!告诉织田信秀,要么他自己出来见我,要么让柴田胜家那个混蛋出来见我,否则我就放火烧了末森城!”
那位出面应付织田信长的队长吓了一跳,他知道这可不是这个性格乖张暴戾的少主的恐吓。
今年二月,刚刚经历了去年与美浓一来一往两场大战的织田信秀再度整军,出兵清州城,准备教训一下吃里爬外,去年与美浓勾结阴谋夺取那古野城的织田信友。毕竟是尾张织田氏一门中人,织田信秀此举教训信友的用意还在其次,主要是展示实力,向怀有二心的人,如清州城的织田信友、犬山城的织田信清、守山城的织田信光等人宣示兵威,震慑他们不得轻举妄动。既然本意不是为了夺取清州城,也不必展开一场可能会旷日持久的攻城战,织田信秀就没有依照常例命家督继承人织田信长留守那古野城巩固后方督运粮草,而是将他带着一起出阵,并让他做了先锋大将。织田信秀原本是让他朝清州城射上一箭意思意思也就是了,他却带着前田犬千代、丹羽万千代和五味新藏三人三骑直接冲到清州城下,冒着箭石在城下放起了大火,差点将清州城付之一炬。今天被废除了家督继承人的名分,他已经出离愤怒,对自己的父亲也直呼其名,会不会也对末森城来上这么一手?好不容易才修筑而成的末森城会否受到祝融肆虐?
惊慌失措的那位队长赶紧跑到了望台下,单膝跪地:“禀报主公。”
了望台高达四十尺,朝西而建,是为了警戒四面的美浓国和清州城的入侵,此刻的织田信秀正一身戎装,手拄大刀站在那里,双眼默默地看着虚空。见那位队长来,他摆了摆手:“不必报告,我都听见了。传我的将令,放箭。”
“主公……”
织田信秀冷冷地说:“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突然他大吼一声:“放箭!”
“是!”那位队长仓皇跑回了城头。但是,下面叫阵的那个人曾是尾张织田氏的少主,虽然被废除了家督继承人的名分,但毕竟还是主公的血脉,主公盛怒之下命令放箭,可真要射死了他,主公难免事后会后悔,到了那个时候,他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忙朝着下面嚷道:“织田吉法师信长,主公命你赶紧离开,再不离开,我们就要放箭了!”
“好!你们放吧!”织田信长怒骂道:“织田信秀和柴田胜家那两个胆小鬼、懦夫不敢面对我,你们就射死我好了!”
前田犬千代、丹羽万千代和五味新藏三人已经赶了过来,围在他的前面,苦苦劝道:“公子,既然是主公的命令,我们还是暂时离开这里吧!”
“是啊!主公只是一时糊涂,被柴田胜家他们蒙蔽,我们还是先回去,等过两天主公的气消了,再来求见主公吧!”
“公子,或许是主公在试探你呢!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冷静一点,不要中了柴田胜家他们的圈套,尤其不能对主公口出狂言,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
对于他们的劝说,织田信长仍充耳不闻,继续喋喋不休地怒骂着:“胆小鬼!懦夫!不敢面对我,背地里对爷爷动手!混蛋!懦夫!胆小鬼!”
突然,一支利箭带着尖利的啸声破空而来,插在了他面前的土地上。织田信长和前田犬千代等人抬起头,只见织田信秀站在城上,握着弓,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原来,织田信长在城下指名道姓地叫骂不休,激怒了在了望台上察看的织田信秀,提着大刀就来到了城头,见守城的兵士都不敢向织田信长放箭,更是恼怒,劈手夺过了一名兵士的弓,弯弓搭箭就射出了一箭。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尾张之虎”织田信秀还是不忍心将自己的嫡长子射杀,有意减了两分力度,将箭射在了儿子的脚下,指望着儿子能心生畏惧,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