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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扬帆 第六十三章 指鹿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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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出这样完美的阴谋,而政秀大人却甚为可疑。”

    “有何可疑之处?”

    柴田胜家说:“第一,当初劝说主公奉公并捐资在伊势和热田修筑寺院的,正是政秀大人……”

    “这有何可疑?”织田信秀不满地说:“若无政秀的苦心谋划,我们那古野城在尾张织田氏一族之中的家格如何提高?我信秀怎能顺利当上家督?”

    这话说的没错,当初的那古野城并不是尾张国的首府,昔日的主人、尾张国主斯波氏的主城在清州城,也就是说,那古野城的信秀一脉在尾张织田氏一族之中的家格还在清州城信友一脉之下。多亏了平手政秀的悉心谋划,在织田信秀势力崛起,平定了尾张下四郡之后,建议信秀献金四千贯作为修缮京都皇宫的费用,对幕府上上下下也多有孝敬,使得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心存感激而与那古野城交往,并给了织田信秀从五位弹正忠的官阶,使他在名义上成为朝廷的官员,摆脱了斯波氏家臣的身份,在世人眼中的地位就压过了清州城城主织田信友。此外,平手政秀又不失时机地建议捐资在伊势和热田修筑寺院,使得织田信秀又赢得了在民众中享有尊贵地位的禅宗的支持,进而通过他们影响佛门信徒,巩固了织田信秀的人望,得以顺利地当上尾张织田氏的家督,为此,织田信秀一直对平手政秀赞不绝口,称其为织田家的外务大臣,将对外联络诸事都交给他全权处理。难道这成了平手政秀的一大罪状?

    柴田胜家说:“多年以来,属下们也一直这么看,只是近日所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京都来的那位松川大人为何这个时候来,让属下们都起了疑,林佐渡大人就提出……”

    “此事通胜已经跟我说过,我告诉他,政秀是我尾张织田氏的中务大辅,松川大人要与我们尾张做生意,自然也多与他交往,他所说的疑点根本不足为据。”织田信秀说:“你再说第二点。”

    柴田胜家不但知道织田信秀曾这样为平手政秀辩护,还知道织田信秀曾为此斥责过林通胜做事不知进退分寸,因为林通胜是织田氏家中地位仅次于平手政秀的次席家老,他出面在主公面前指责首席家老平手政秀,难免被人误认为是企图取而代之。

    因此,柴田胜家低头应道:“是,主公!第二,劫持三河松平氏幼主竹千代是信长公子的武运,肯定也得到了平手政秀的指点。”

    “这也有错吗?”织田信秀冷笑着说:“当时你曾与我一同讨伐美浓,局势何等危急你不是不知道,没有吉法师与政秀未雨绸缪,如果美浓国与三河冈崎城联手讨伐我们尾张,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你可有信心同时在东西两边作战,打败奸诈狡猾的‘蝮之道三’和骁勇善战的三河松平党?”

    见柴田胜家低头不语,显然是不敢放言自己有那样的能力,织田信秀继续说道:“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就是因为吉法师初次出战就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俘虏了松平氏的幼主做人质,安稳了我们尾张的西部,我才不象你们那样,把吉法师仍看成是一个傻瓜、废物而废除他的家督继承人身份!”

    柴田胜家又倔强地抬起了头:“主公,属下们也正是考虑到信长公子绝不是一个傻瓜、废物,才提议废掉他,改立信行公子的!”

    织田信秀又冷笑着说:“是否因为他不是一个傻瓜、废物,你们就觉得不能掌控他,随心所欲地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主公!”柴田胜家叫了起来:“属下们绝对没有那样的想法,而是为主公担忧啊!信长公子俘虏了松平氏的幼主做人质,解除了西边安祥城之忧,对我们尾张织田氏确实功不可没,属下也深感钦佩。但是,之后三河松平氏不肯归顺主公,他为何却还要力阻主公杀掉人质?”

    织田信秀不由自主地引用了儿子当初劝阻自己的说法:“区区一个七岁孩童,既然杀之无用,为何要杀?”

    “主公此言,胜家不敢苟同。”柴田胜家说:“历来被送到别国为人质者,一旦本国背叛或撕毁盟约,都难逃一死,这样一是为了显示绝不与那些背叛背盟者妥协的决心,二来也是惩戒他们并警示其他有二心之人。惟独我们尾张却不处死松平氏的幼主,别国会不会以为织田氏是怕了三河松平党?属下深感担忧。”

    织田信秀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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