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部的意识呼唤了好几十遍却没有听到老天爷的回应,连“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都没有,关辉终于绝望了,看来上帝他老人家太忙,一时半会也回复不了他的请求,只好面对现实,既来之,则安之,先就将就着做几天嘉靖吧,可能一个不留神就穿越回去了——以前好多大大穿越之后不是都说其实是黄粱一梦吗?或许明天早上一觉醒来,就发现老丈人丈母娘气哼哼地带着自己的野蛮老婆正站在客厅里,三堂会审,要动用家法呢!
冷静下来之后的关辉发现自己正被吕芳哭着抱在怀里,性取向很健康的他不习惯这样,只好轻轻推开他说:“你怎么啦?朕又未曾说过自己不是嘉靖皇帝,你哭什么?朕承认自己是嘉靖皇帝行了吧?”
“主子……”吕芳哭得更厉害了。
他这么一哭,刚刚平静下来的关辉又心烦意乱起来,忍不住呵斥他说:“住口!”
到底是穿越成了一言九鼎的皇上啊!他的话音刚落,吕芳立即收住了眼泪:“奴婢无状,请主子责罚!”
“只要你不动不动就哭天抹泪的惹朕心烦,朕罚你作甚!”关辉说:“你可相信朕?”
吕芳赶紧跪了下来:“回主子,奴婢不敢……”
你说你是朕的大伴,该是同性之间跟朕关系最密切的朋友了吧!连你都不相信朕,朕做人也太失败了!关辉气急败坏地反问了一句:“你不敢相信朕?”
吕芳叩头:“回主子,奴婢不敢受主子那句话。主子是天,奴婢更不敢不相信天!”
“哦,相信朕就好!”关辉说:“你是朕的大伴,朕更视你为腹心肱股,朕今日便和你约法三章:一、从今日起,朕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有一丝一毫欺瞒朕;二、从今日起,朕与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给朕烂在肚子里,不许有一字泄露出去;三、没有外人在场,不许下跪,更不许给朕叩头!”
“奴婢……奴婢……”吕芳咬咬牙说:“前两条奴婢敢对天发誓,这第三条……奴婢万死不敢奉诏……”
“你笨啊!没有外人在场,你跪给谁看?你跟外臣不同,在朕的面前当差,忠不忠不在这上头!你可明白?”
吕芳感动地叩头说:“奴婢遵旨!”
得,嘴里说“遵旨”,下跪磕头还是一个都不能少,看来要改变他们的习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都是小事,关辉也不想多纠缠礼仪问题,对吕芳说:“你记住了朕的约法三章,那朕便与你说一件大事,你且俯耳过来。”
吕芳见皇上那样郑重其事,心里一惊,赶紧把耳朵凑到关辉的嘴边。关辉低声说:“告诉你,朕失忆了。失忆你可明白,便是以前的事情朕一点都记不得了!”说完之后,他忐忑不安地盯着吕芳,生怕他高喊一声:“来人啊!把这冒牌货抓起来,送到打假办去!”
让他又感到庆幸又感到失望的是,吕芳不但没有大惊小怪,连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朕的话你不明白么?”
吕芳看着一脸诚恳表情的皇上,渐渐有泪水涌出了眼眶:“主子……主子受委屈了……”
“委屈?什么委屈?”关辉心里一惊,难道他知道我是穿越?也知道我对此次穿越不满?他难道会传说中的“读心术”?紧张之下,在他那个时代连鸡都不敢杀,更会被恐怖片吓晕过去的关辉竟然也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可皇宫真的不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禁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内侍宫女川流不息,简直跟个农贸市场一样热闹。这不,那边又来了两个黄门内侍,看见皇上和吕公公正站在这里说话,赶紧跪了下来恭送皇上移驾,皇上不动步他们就不敢起身。就在他和吕芳说话的工夫,内侍宫女已经跪了一地,快把紫禁城那条宽敞的中轴大道给占满了。
关辉只好收起了不法念头,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吕芳的裁决。
吕芳终于抑制住了内心的悲痛,哽咽着说:“回主子的话,其实……其实主子醒来之后问奴婢的贱名,奴婢就晓得主子定是把前事都忘了……”
“不许哭!”关辉连忙喝止他:“那边跪了百十来个内侍宫女,你身为司礼监掌印,中宫第一号人物,整日价哭哭啼啼,以后在那帮奴婢面前还有什么威信?!”
吕芳抹了把眼泪:“奴婢谢主子恩典!”
关辉试探着说:“你晓得朕把前事都忘了,难道未曾想到朕已经不是昨日那个嘉靖皇帝了?”
吕芳心里一惊,难道主子万岁业遭此劫难,竟然开了传说中的“天眼”,能看到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当即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膝盖哆嗦着又要习惯性地下跪,却突然想起来主子万岁爷刚刚颁下了“约法三章”的口谕,自己若是跪下去恐有抗旨之嫌,只好将膝盖半弯着,保持着这种尽管难受却既谦恭又不抗命的姿势,说:“回主子的话,奴婢不敢有那等大逆不道的念头!”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关辉继续大着胆子试探:“这等蹊跷之事,你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么?你就未曾想过朕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