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击长亭,让人难以分辨出究竟那个是人,那个是剑。这矛盾的自然法则,让老者的剑势更加顺合奥妙,再无半点破绽。
“好剑法!”
长亭锐目异彩闪动,心知眼前这老人的剑道修行,已经达到了大圆满的无上境界。
相比之下,若单从剑道修行来讲,恐怕丹阳子也要比这老者弱上半分。
他以剑入道,走得是一种与修道全然不同的路数。可是这结果,却又和修道人没有二致。到此时,长亭总算明白了万法归宗四字的深刻含义。
“你叫王越?”
长亭终于想起此人的来历。当初在鄱阳湖畔的小镇外,他和雨师小燕初遇的时候,雨师小燕就曾提过此人的姓名。只不过,当时长亭没有在意,如今看来,雨师小燕对他的评价还低了几分。
燕长亭一手护住胸前,心中再无半点恐惧。
“老剑师,你也接我一剑!”
说完,弹指一剑飞出,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没有半点阻延和迟滞。指剑出道一臂的距离时,无边无际的庞然剑气,骤然如山洪暴发。此时,燕长亭终于将心中所学剑法融会贯通,这一剑,丝毫不比王越的剑道之法来得稍差。
指剑劲气和剑气不断摩擦,发出轰轰声响。
长亭的指剑不断向前冲击,化作一个巨大的剑圈。圈中尽是剑影,已经无法得知他真正的一剑究竟是在何处。他的身影,犹如鬼魅,在围绕着剑圈游走转动。而王越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只能看见虚影利剑在剑圈之中奇诡倏烁。
两人都是白衣飘飘,却都已经看不见了身影。
观战的金戈武士,只能看到在场中央一片雪白的颜色交织在一起。谁是长亭,谁是王越?他们已经分辨不出。那扑面而来的剑气劲流,不断扩展,将武士和弓箭手都逼得连连退后。
远处的围墙,似乎经受不住两人劲气的冲击,化作粉末烟尘。
距离斗场远处的小楼凭栏后,一个身穿明黄衣袍的中年男子,正兴致勃勃的观战。在他身边两侧,分别站立这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孩,都是穿着皇家特有的明黄锦衣,小眼瞪得柳圆。
中年男子身后,站着两排人。
为首一排,一僧一道,目睹斗场,暗自点头。
而后面的一排,则是十个身穿宫衣,太监打扮的男人。其中一人,看着那激烈的斗场,双眼放光,身子扑簌簌在颤抖,显得格外激动和兴奋。
“小茅真君,图澄大师,这一战可精彩?”
“子师自五年前以剑入道,修行几可比拟各派宗师,没想到竟然和这么一个年轻人斗得难分难解,当真让人吃惊。这一战,恐怕不比当年我师兄和张道陵的一战。皇上,恐怕这年轻人并非是要行刺於您,至于他为何出现在皇城,呵呵,修道人自有修道人的机缘,说不定这也是皇上您的福气来了。”
“哦,此话怎讲?”
“此子乍闻此地是皇城的时候,流露惊慌神色,似要急于离开。以他这种修行,就算是误入皇城,也不至于流露惊慌之色。我想原因不外两个,一是他做贼心虚,二是他有所顾忌。”
“图澄大师怎么看?”
僧人微微一笑,“做贼心虚,又怎可能和王剑师斗成如此情形?贫僧觉得,有所顾忌倒是可能。”
中年人道:“他顾忌什么?”
小茅真君说:“但凡修道人视钱财如粪土,把功名利禄做浮云。此子能和子师斗到现在这种地步,而且似乎还有余力,恐怕修行不会比我师兄稍差。到了这种境界的人,要么为粉碎虚空,登录仙榜而努力,要么就是因为割舍不断的亲情而留恋尘世。皇上,若贫道没有猜错,此子当姓燕,也姓司马,出自弘农司马一族。弘农司马历来对皇上忠心,有此佳儿,岂非皇上的福气?”
“你是说……”中年人惊讶开口。
可没等他说完,就听他右侧年纪似乎偏长的童子开口道:“父皇,老师要使出绝招了!”
一句话,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重又放在了斗场之中。此时斗场中已陡然生出奇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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