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把矛头指向了年幼的长亭。
山里的孩子,大都是口无遮拦,在有心人的指使下,不但把长亭孤立起来,而且时常骂他是个野种。长亭虽然恼火,可燕秀曾交代他说不可与人争执。他事母至孝,又怎会违背母亲的交代?
一来二去之下,那些孩子竟得寸进尺。不但辱骂长亭,甚至当著村人的面,骂燕秀是个淫妇。
这一来,本就是强忍著火气的长亭怎能在忍下去?
这孩子身材虽然瘦小,可是却有一股子拼命三郎的血性。村里的孩子被他打的头破血流,自然回家後就向家人哭诉。山中愚妇,怎会管的了许多,不问青红皂白,就堵在燕秀家门口,破口大骂。
燕秀本著以和为贵的想法一忍再忍,可看在他人眼中,就成了心中有鬼。
昔日的流言蜚语再次起来,燕秀母子在燕子坞的日子,也就变得一天难似一天,越发的艰难。
数日前,燕东山的儿子和长亭起了冲突,被长亭用石头砸破了头。
燕东山的媳妇,带著一群三姑六婆冲进了燕秀的家中,不但把家具砸了一个稀巴烂,还把燕秀家的锅灶一起给砸了。这在山中,砸了人家的锅灶简直是最大的侮辱。燕秀忍不住说了两句,就被燕东山的媳妇抓住一顿狠打。不但破了燕秀的脸,还指著她的鼻子,数三辈的臭骂。
长亭想要拼命,却被燕东山抓住,临了还被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燕秀经此一闹,大病不起。每每握著长亭的手,就泪水涟涟。而长亭平日虽然孝顺,可也忍不住哭著询问燕秀,他的父亲到底是谁。燕秀没有回答,只是将一块玉佩挂在了他的颈中。
睡了一夜之後,长亭醒来发现母亲不见了踪影。开始的时候,他还没在意,可到了晌午的时候,燕秀还没有回来。燕长亭这才著急起来,他顾不得风大雨大,冲出家门,寻找母亲。
长亭顺著山路,来到了山脚下的长亭里。
这是燕秀平日最喜欢来的地方,长亭经常看到燕秀站在亭中,向远方翘首眺望,目光里带著无尽温柔。
长亭曾问过:“娘,你在看什麽?”
燕秀抚摸著长亭的黑发,轻柔笑道:“长亭,总有一天,你爹会从这条路上骑著马出现,带著咱们母子离开这里,到山外面的世界。长亭,不管别人怎麽说,你都要记住,你爹是个大英雄。”
“娘,我爹到底是谁?”
长亭追问,可每逢此刻,燕秀总是闭上嘴巴,呆呆的看著远处发呆。
远远的,长亭就看见亭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人,更不见燕秀的踪影。
他心里面不由一沈,走进了亭子,茫然向四周顾望。朦朦细雨,笼罩山间。那如丝一样的轻雾在山野间飘荡,让庐山看上去非常虚幻。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显得是那样的不真实。
“娘-!”
长亭扑通跪在亭子里,大声呼喊。泪水,顺著脸颊滑落,而长亭却似乎毫无觉察,他哭道:“娘,你回来呀,长亭以後再也不会问爹的事情了……娘,你在哪里?不要丢下长亭一个人啊!”
哭声在山野中回荡,久久不息。
就在这时候,远处山路上走来了两个人。为首一人身高八尺,膀阔腰圆。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如同钢针似的。炯炯有神的眼睛,黑眼珠多,白眼珠少,闪烁灼灼光亮,恰似明灯。
这大汉身後,跟著一个少年。
方正的脸庞,如同斧劈刀削,棱角分明。他的年龄看上去和长亭差不多,可是魁梧的体魄,却比之长亭要健壮了许多。从相貌上看去,这少年和大汉非常相似,显然是是一对父子。
父子两人都拿著武器。大汉的手里是一把黑油油的熟铜棍,而少年的身上,却背著一把环首刀。
两父子听到长亭的哭声,都不禁停下了脚步。
大汉眯著眼睛朝亭子里看去,奇道:“宠儿,那亭子里哭泣的,好像是燕子坞那个叫做长亭的小家夥!”
“爹,就是他!”
“这鬼天气,他跑这里哭什麽?说起来,燕子坞的那些人真他娘的混蛋,燕姑娘仙女一样的人物,他们怎麽能那样对待!宠儿,我们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这大路不平,总是要有人来管的。”
说著话,大汉大步走进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