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降临似乎总是那样悄无声息。在不经意间,那轮刚刚好像还挂在天边的夕阳便骨碌碌地滚下山去,招呼都没有打上一声,就收起了天幕边那抹猩红如血的落日余辉。于是黑夜便是这样的接踵而至,繁星和皎月成为了夜幕中那镶嵌落缀着的光华。
人类对黑夜总是存在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这种恐惧如果要溯源追根,大概能够上溯到原始时代。有人说那是从原始社会开始而保留下来的人的一种本能的反映,因为那个时候,人类在还没有使用火,每到夜晚人类总是受到野兽的攻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只听到野兽的咆哮和同伴的惨叫声,从那个时候起,人类便对黑夜充满着恐惧。
也有人说人类对黑夜的恐惧并不是在于那片黑暗,而是在恐惧未知!因为人是需要通过眼睛来认识外界事物的,当什么都都看不到,或者只能看到很少的时候,人们便不知道在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所以人类才会感到恐惧,恐惧前方的未知!
大功率的热成像系统和夜视仪让黑夜可以变得如同白昼一样,坐在高速行驶中的指挥车内,萧扬并不感觉到黑夜是具有多大的恐惧性,至少在萧扬看来,暗夜对于他来说已然变得透明起来,虽然车队是闭灯行驶着的。人类一向是如此,无论是宏观宇宙还是微观粒子,只要人类愿意,他们便会利用一切的知识与科技手段来探索、来揭秘,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热衷于探险、攀登了;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一艘艘飞往外太空的宇宙飞船、人造卫星了。
人类对一切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事务都具有着本能的征服感。山再高,总会有人去攀爬;天很蓝,所有有人去飞行;海够深,所有造出了潜水艇;猛兽成了圈养的宠物;黑夜变成了白昼;即便是同性之间,人类总是强烈表现出这种征服欲,男人喜欢去追求漂亮的女人,其实更多的只是想获得那份征服的快感;而女人束缚住一个桀骜不逊的浪子,其实也是获得了一份自豪。只要人类愿意,似乎他们总能够去做到,哪怕每一步都走得那样的艰难、曲折。
“保持车距,前卫车组保持距离两公里!”看着战术指挥显控系统上那密密麻麻标注的脉冲信号点,萧扬抓起送话器“还有4公里我们就将越过友谊关,各营、连做好准备!”
作为中国军队进入越南的先遣团,第253机动团不仅仅担负着前出探路这么简单的任务,更是被赋予了在中国政府正式宣布武装干涉之前,协同越南政府军确保马江防线安全的重责。
作为越南北部的重要河流,发源于莱州省南部山区,由西北向东南流,注入北部湾的马江算上来不过500公里长,但却是在越南国家地理上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从清化往北,至海防,马江三角洲、红河三角洲南北相依,这片富饶的平原区是越北最为重要的经济区域。
无论是河内政府、还是‘越人阵’都知道一旦占据了马江三角洲和红河三角洲,那么对于这场越南南北战争将是意味着什么。事实上,在法国人看来,一旦突破马江,河内也就等于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因为突破马江往北,河内大门几乎就等于洞开了。
19世纪80年代,法军侵占越南的时候,就曾经犯下大错误。当时法国军队并没有绕道马江中游渡江,直捣河内,而是错误的去强攻南定,结果不仅耽误了时间,还付出了不必要的伤亡。同样的错误法国人不想再犯一次,所以此次北进,尽管‘越人阵’担心河流的问题,而反对迂回马江,但由EMF-2统辖的越南派遣部队司令部却认为迂回之计方为上策。
无论是河内政府,还是西贡的‘越人阵’,在看待马江防线的问题上都仅仅是以局限的眼光来看待。因为在南北双方看来,马江算得上是一条天然的地理防线。
因为跟越北的所有江河一样,马江也同样是流量不定,雨季里的江水流量要大些,流量最大的时期便是夏末秋初的时节。以永禄为分界线,永禄以上,河道狭窄多瀑布,水流湍急。而永禄以下至河口这段长63公里的河段虽然宽80-200米,水流缓慢,可通航小型船只,但这个时节里却是江水猛涨,若是在守军猛烈的火力下强行渡河的话,几乎就等同于飞蛾扑火。
防守马江的越军部队是两支王牌之旅,步兵第346师又称‘高北师’,下辖步兵246团、677团、851团、炮兵188团。号称‘新潮团’的第246团是抗法战争期间由中国顾问指导组成的,当时是越军总参直属主力团,曾担任越共中央警卫任务,参加过边界战役和9号公路战役,最擅长运动袭击和防御作战。‘金星师’-步兵第3师,辖2团,12团,141团,炮兵68团,该师号称擅长进攻,能打近战、夜战。师单位、下属141团都曾荣获越南‘人民武装力量’称号,作为主力团的第12团曾荣获‘英雄团’称号。
法国人并不这样去想,在EMF-2统辖的越南派遣部队司令部看来,现代战争已经并不存在什么地理因素。三位一体、五维空间的概念已经让传统的陆海空界限被模糊了。更何况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直升机战争就是爆发在这片国土上。当西贡政府明确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