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心中有些懊恼。这次出门,他把段嫣然留在了家中。段嫣然有张洁等女作陪,又有电视可看,倒也不觉得孤单。秦峰走之前还曾叮嘱她,让她密切注意南晨星等四个随时可能暴走的女暴龙。让她如果发现四女有所异常的话,马上想办法将她们击倒。
段嫣然一身内力传自段誉,段誉内力之雄厚,在《天龙》的世界中仅虚竹子能与之相比。而凭她一阳指的点穴功夫,再加上凌波微步这种天下无敌的保命轻功,在南晨星等四女彻底暴走之前,应当能将她们制住。
也就是因为要把段嫣然留在家中牵制南晨星四女,否则的话,秦峰肯定会把她带在身边。小段还是幼齿,就算把她带到北京,只要说清楚她的来历,再让她在王菲菲面前耍上一套六脉神剑什么的,王菲菲肯定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相当高兴。
而如果现在段嫣然在身边的话,凭她的一阳指的点穴功夫,当然可以将这些赤日教徒擒而不杀。
点穴这门学问太深厚了,秦峰现在身兼四大绝艺——遮天手、惊寂指、天剑、霸刀,无一不是杀人的伎俩。惊寂指虽然也是指法,但却不是点穴的指法。一指戳上去就是个血淋淋的孔洞,事后验伤难免会引起注意——张昌羽就是那么死的,A市警察局现在虽然无从追查凶手,但肯定存有他的验尸报告。
而如果用当初杀死张知仁那种惊寂柔指干掉车上的赤日教徒的话,且不说这些赤日教徒在他手下像得了心肌梗塞一样,无丝毫伤痕地死去会显得多么诡异,就算是车上乘客们神经够粗能够忍受那种诡异的情形,日后难免会有人将这些赤日教徒的死与张知仁的死联系起来。
而遮天手、天剑、霸刀虽然也能将人打成废人,令其彻底失去反抗能力。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废了赤日教徒的四肢,也难保他们不能引爆身上可能绑着的炸弹。
毕竟废掉人的四肢,不像点穴那样,可让人一动不动。尤其遮天手、霸刀太过霸道,打在人身上破坏力太强。稍稍温柔一点的天剑又太难练,俗话说百日刀千日剑,秦峰虽有速成的法子,但天剑所需的境界太高,秦峰到现在也不过刚刚踏入了天剑之境的门槛。
正在秦峰左右为难之时,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忽然跳了起来,泪流满面地扑向那抱着她孩子的赤日教徒。此时那小女孩已经哭得声嘶力竭,那女人一边叫着“把孩子还给我”,一边发疯似地挥舞着双手,腰胯抵在横在她与那赤日教徒之间的桌子上,身子前倾,猛抓向那人的手臂。
恰在此时那在车厢里巡行的村妇打扮的赤日教徒刚好从这里经过,见那女人扑了起来,不假思索地反手一挥,那乌黑的军刺划过一道乌光,狠狠地扎进了那女人的心口。
那村妇一般的赤日教徒手劲极大,不过三十公分长的军刺将那女人钉了对穿,冲力让那女人向后仰倒,口中喷出鲜血。那赤日教徒冷哼一声,抽出军刺,那女人心口顿时鲜血狂飙,喷了坐在她对面的秦峰满头满脸。
车厢中顿时响起一片尖叫,那女赤日教徒哼哼冷笑几声,枪口一指某位义愤之下跳起来的男士,轻轻一扣扳枪,枪口喷出一团火舌,一个三连发点射,将那男士头上打出三个血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过道里,鲜血和着脑浆泊泊流了出来。
猝然响起的枪声压住了车厢里的惊叫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有胆大的恨恨地望着那几个赤日教徒,不过更多的人却是惶恐地低下了头去。
滚烫的鲜血淋在秦峰头上,秦峰感到心中压抑的火气腾地窜了上来。
他眯着双眼,盯着那躺在自己丈夫怀里,浑身鲜血淋漓,死不瞑目的女子,双瞳中涌起一团血云,现出那修罗炼狱的景象。
那女子看上去很斯文的丈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眼血红。他抱着妻子渐渐冰凉的尸体,女儿凄厉的哭叫声不住地冲击着他的耳膜。
男人的血性被点燃了,他抬起头,牙齿咬得嘣嘣作响。
“怎么,你有意见?”那个打工仔一般的赤日教徒狞笑着,枪口对准了他的胸膛。
秦峰冲着那男人连打眼色,但那男人恍若未觉,面孔地扭曲地瞪着那赤日教徒,忽地大吼一声:“老子跟你拼了!”
一句话刚刚说完,男人还没来得及跳起来,嗖地一声,那把捅死了他妻子的乌黑军刺已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右眼,穿透了他的后脑,钉在车座靠背之上。
那男人身子抽搐了几下,气绝身亡。
那女赤日教徒拔出军刺,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军刺上红白黑三色夹杂的液体,嘿嘿冷笑不已。
小女孩见父母接连遇难,顿时凄厉地大哭一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那抓着她的赤日教徒随手将她扔到秦峰身旁的座位上,用某种鸟语一般的语言向那女教徒嘀咕了几句,那女教徒点了点头,一脚踢碎秦峰旁边的车窗,单手提起女人的尸体,扔出了窗外,接着又将男人的尸体扔了出去。
秦峰眼角一阵抽搐,这女教徒刀法极准,手劲极大,脚也厉害得很。这点功夫虽然不放在秦峰眼中,但是如果车上像她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