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责,难道就没接到本官要到任的公文?”被他点到名的曾书吏无奈站了出来,却正是那名嘴快小吏,此时听得县君质问,想要说个没收到。却又没那么大胆子,支吾着哼哼两声,再没有刚才那般快嘴潇洒。
“曾书吏,本官在问你话,主簿厅可曾收到刺史府公文。如果没有。你只需答个不字便罢,本县自会上书询问刺史大人,以查处有关人员失责之罪。”丁晋地问话没有了刚才的温和,严厉地步步逼问。
曾贵山求助地看看左右同僚,想寻得一点示意。可惜大家都低垂着脑袋。毫不援手。他知道自己在此事上根本不能否认,兹事体大,以后刺史府必定追究自己更大的责任。于是心一横,答道:“禀告大人。公文两日前已发到。”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除了几个早已知悉者外,大感吃惊,主簿厅如此天胆,竟敢扣留上头重要公文,难道一向胆小的崔主簿最近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丁晋没有放过满头大汗的曾贵山,继续喝问:“既然公文早已发来,为何迟迟不向县署众人公布?今日又为何不迎接本官?主责此事地崔主簿此时又在何处?”
一连串质问,如一发发火药桶,炸得曾贵山头脑发晕,其中原因他虽知道一些,但哪有胆子说出,大滴地汗水从脑门上渗出,曾贵山晕头转向地胡乱从袍袖中拿出摸胸擦拭着额头,幸好此时众人心中惊异,也没人有心情嘲笑他。
“曾贵山,你欲隐瞒真相不成?难道这公文是你自己私扣的?扣发朝廷诏令,你可知道要获何罪?”丁晋喝问。
曾贵山打了个哆嗦,慌忙道:“不,不,明府大人,小的冤枉啊,这公文是崔主簿吩咐小人压下的,小的真地什么都不晓得……”
“他为何嘱咐你等压下公文,所欲何为?从实讲来。”
“小人真不晓得啊……”曾贵山快被搞崩溃了,只是一个劲念叨不知道。
丁晋很了解这些油滑小吏地精彩演技,正待继续问话,一名小吏突地站了出来,带着一副为曾贵山打抱不平地愤然神情道:“丁大人,此事大人已知并非曾书吏之过,该去询问崔主簿才是,为何还欲逼迫我等?”
大堂之人,官威之下,岂容得寻常小吏出言冒撞!这文裕县的吏员怎如此大胆?
丁晋恼火地瞪向这名横生打岔的大胆小吏,小吏心中有鬼,不敢看他地眼睛,却也不甘心低头,只好把脑袋歪向一边,以示抗议。
“你是何人?”
小吏硬声道:“小的周九二,隶属尉厅孙回大人下辖快班捕头。”“快班”也就是百姓称呼地捕快,又称“捉不良人”,乃是县署三班“公人”之一,隶属 “法曹”和“县尉”管理。这小吏身为捕头虽然在百姓中可以作威作福,但在一县之长面前,根本就不够瞧的,现在竟然如此大胆顶撞自己,丁晋不禁暗地惊疑。
“哦,原来是孙县尉的爱将,果然是一名勇悍之人。”丁晋再一次让众人摸不透心思,竟然夸奖起了顶撞自己的人。
丁晋和蔼地笑笑,又道:“周捕头,刚才本官在“尉厅”却没见到你。”
周九二闻言更加鄙视,原来这新县令却是个欺软怕硬之辈,听到自己是孙县尉的人便怕了,便要学着先前众人般,道声卑职出外公干,便敷衍了事。
却没想到丁晋根本不容他接话,脸色一板喝道:“周九二,你身为县署官吏,却在上衙期间,擅离岗位,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周九二一怔,这才醒悟过来,丁晋是在喝问自己,脸色立马涨得通红,强辩道:“大人不公,其他人都怠职,为何单责小的?”
他这话刚出,周围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便露出愤怒鄙视,却是无意间犯了众怒,周九二正待解释,丁晋怒道:“犯了过错还要狡辩,本官属下绝不允许此等猾吏存在,来人,给我将此人按倒重责十大板!”周九二气怒交加,更加口不择言:“丁大人,你竟要打我,你切莫后悔……”
“人来,皂班行刑吏何在?”丁晋怒喝:“谁是行刑吏?”
见县令发了真怒,众人头皮发麻,暗骂周九二这个蠢货真是不知死活。随着丁晋的怒吼,两位兄弟差人阴沉着脸走出行列,对丁晋躬身道:“禀大人,皂班王三,王五听命。”
丁晋怒道:“把这狂妄刁猾之徒重责二十大板,不得轻放!”
两兄弟阴**声听令,在周九二的谩骂中,将其轻易放倒,一人压制,一人取回大板狠狠挥向其臀部,啪啪啪啪,连串木板击打肉体的钝声,让人头皮发麻、心胆俱寒。
周九二先还骂着两声,继而哭天喊地,打道十板子的时候,已经连哼哼声都显微弱。这兄弟差人力气巨大,下手非常阴毒,板子举得高高,且向下击打的时候很是用力且速度极快,每一下挥出便带起血肉飞溅,丁晋以前也见过不少行刑场景,但从没看过如此手黑之人。
二十板打完,丁晋向低声呻吟的周九二道:“本官初任,本应慈悲为念,但对你这等奸猾惫懒之人行善,便是对百姓为恶,今日便行这上任第一次权责,削去你职务,回家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