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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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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京华少年 第十六章 放榜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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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让大家想个好法子帮助他,毕竟本才在我等中最年幼,很多事不懂,如果任由他跟随许昼流连花丛,致使课业荒废前途抛弃,我们又怎么能不愧疚于心?”

    从丁晋的话语中,他明白了元秀为什么这几日愤恨自己的原因,当日他得悉元秀跟随许昼每日出入烟花粉楼后,曾劝告过元秀但对方没有听从,于是无奈下便说给众人听,本想大家讨论个好办法帮助他,却没想到竟被元秀记恨,这让裴居道心中有些难受,但并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丁晋耐心道:“裴兄,本才选择自己喜欢之事,既然他决定去做了,我们做朋友的最多是规劝一二,如果不听也只能徒呼奈何,却没有权利去制约他和规定他该如何如何做。你本是一片好心,在他看来却成了使坏和诬陷,这是何苦来哉?这还罢了,毕竟是朋友相处,如果不合,以后最多算是陌路中人,大家不相往来而已;而裴兄你既然以后有意要入仕途进官场,却不能不提防下这些看似微小破害却大的问题,如果来日兄长不识得他人面目,以真心和人交往,误交非人,恐怕遭罪非浅,在官场上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有时候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啊!”

    丁晋所言,字字出于至诚,以他性情,这已经算是苦口婆心的啰唆劝告,原因无他,不过是感念当日裴居道向礼部官员沈微推荐自己的报恩行为,他为人虽然精明世故,但恩怨分明这点,时刻铭记在心,不敢忘怀,这既是“丁云”做人的原则,也是丁晋的思想准则。

    裴居道闻言笑笑,对丁晋的提醒之意谢过,口上虽然表示谨记在心,但暗地有些不以为然。

    丁晋暗叹口气,一甩马鞭高声道:“裴兄,时辰不早,我等快些行进吧。”

    裴居道哈哈笑道:“好,我知三郎已经等不及要作‘及第诗’了,那就让马儿快些跑吧,驾!”

    两人很快赶上前面的友人,众人快马加鞭沿着清晨路人稀少的大街向礼部赶去,待行到离皇城不远的地方时,已能看到有三五骑乘马儿的举子沿来路返回,这些人几乎个个神情沮丧,无精打采,一看便知是刚看过黄榜而榜上无名的“不幸之人”。

    “快看,那不是邻院的蒋伯辰兄吗?”颜射眼尖,马鞭指着沿来路而回的一人一骑。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那人一副有气无力、失魂落魄的样子,连胯下的马儿看起来都要比平日瘦小得多,在没有主人的驱使下,无精打采地慢慢溜达着。

    “蒋兄,伯辰兄……”裴居道隔着十多米远的大街向对面喊去,那蒋伯辰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依然魂游天外神情呆滞,憔悴的脸上那双大大的眼睛现在只有怕人的死光,再不复往日的精明睿智。

    “姓蒋的怎么了?”陈自明看着对方那副比死人还要难看的脸,心惊胆颤地问道。

    一边的元秀面色苍白,似乎是被蒋伯辰的情绪感染,烦躁地道:“你也不是头一次来参加科考,我都能猜到,你怎地还不知他怎么?”

    许昼拿出随身不离的精致小酒壶,轻轻抿了口,悠悠道:“又是一落第伤心之士。”

    裴居道喊了两声,蒋伯辰头也不回地却是去得远了,他本想返转马头跟过去,但想了想还是叹口气作罢,众人沉默不言地向前行着,但速度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蒋兄,不会有意外吧?”过了半响,颜射开口道。

    黄仁善冷冷道:“管好自己!”

    颜射委屈道:“我怎么了?我又不担心中或不中,这次来考不过试试运气,可我看蒋兄的样子,似乎很是不妥……”

    管同冷笑道:“蒋伯辰出身襄州望族,即使不中,不过是回家当个富贵翁,逍遥豪奢的生活照样无碍,不想打击下竟是这幅德行!”

    丁晋没有说话,拉缰绳的手指却握得发白,那些落第士子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让他想到如果自己未中,又有何面目回家面对家人的切切希望,岳父大人的一时看重,妻子的殷殷等待?自己是不是也会如蒋伯辰般绝望颓废?

    裴居道在旁边叹息道:“蒋兄不会有事,我蹉跎考场十多年,这种情况也见得多了,现在让他们冷静一下便好,只要有来年,便有希望,他们会重新振作精神。”

    说是这样说,但是他的语气中却有难以掩饰的颤音,正像他自己所说,蹉跎十多年,如果再未中,来年真的还有希望和信心?

    天已大亮,清晨五更的禁鼓早已敲过良久,即使这条路再漫长,也终有走完的时候,琼华院众生再次来到了皇城门口。

    此时,城门已经开启,络络不绝的考生从门口进进出出,验过凭信,丁晋等人进入皇城,沿着上次的道路,来到礼部南院,在南院东墙下,已经聚集了数百名举子,张看着贴在墙上的巨大皇榜(黄榜)。

    按朝廷规定,一般是在二月下旬出榜,榜出之日,黎明五更,禁鼓敲过,举子可到礼部南院东墙下看榜。击鼓唱名,便见分晓。但众人明显来得晚了许多,此时唱名已毕,只有到墙下仔细查看自己的名字是否在榜单上,才能知悉中第还是落第。

    “我去瞧来!”颜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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