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几分钟,艾大夫以为那妇女早已经洗完了脸,就抬起头看了看她。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一跳:那个妇女将身上穿的睡裙脱了,全身赤裸着身子,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和於痕,而她正在用在热水里浸润过的毛巾在上面擦着……
“艾大夫,我被男人打了,全身都是伤,白天不敢来看,晚上他又不让我出来。我刚才借口上厕所逃了出来,请你给我上一点药吧,待会儿有人来敲门,你别开门,就说你睡了……”那女人见艾大夫吃惊地看着她,迅速尴尬地笑着解释说。
艾大夫见她全身赤裸站在他面前,不仅好不害臊,反而急着求他如果有人叫门不要开,马上意识到了她很可能受到了虐待,实在受不了才跑出来的,情急之下,在医生面前估计不了那么多,就讪讪地笑着说:“你有事将衣服穿起来再说吧!”
“嗯……”那女人这才意识到她裸体面对着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不禁脸红了起来。但她略略想了一会儿,迅速又坦然地说,“反正待会儿也要脱的,门窗都关上了,又不怕别人看到。再说,你是医生,看到这些不会有别的想法,对不对?”她还真是高人,遇到了尴尬事,抢先说话堵住别人的嘴,将对方压住。
“嗯!”那女人将话说到这份上,艾大夫也不得不红着脸点了点头。
作为医生,他确实见过不少女人的屁股和私部,但因为那是打胎或者接生时的工作需要,当时也至少有两个人在现场,而这种单独与裸体的女病人独处在一个小空间的情形,还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就在艾大夫“嗯”的那一瞬间,他被迫藏在裤裆的宝贝儿一下子就在下面搭起了一个棚。
他知道他已经来感觉了,但这决不能让她看出来,否则她会看不起他的,会认为他是禽兽。这社会就是这样,许多女人穿得异常暴露,诱惑男人来了感觉,男人禁不住搭了棚,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被女人发现后,还会被女人大骂流氓的,还会被女人以性骚扰起诉的。理啊,到了女人那里,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想到这里,艾大夫迅速将脸转向一边,以免让那个女人看出了他的那一切,造成了彼此之间的尴尬。但是,他的躲避并没让他掩饰住内心的尴尬,反而不得不全部展现出来了。那女人对着艾大夫轻声说:“艾大夫,还给我加一点热水,好吗?”
艾大夫抬起头,略略看了她一眼,将他刚才准备洗澡的那桶热水提了过去,对她说:“给你吧!你用热水洗一洗也好,免得发炎!”
“谢谢大夫!我可以用这毛巾洗下身吗?我出来时急,什么都没带!明天,我买条新的还你!”那个女人腼腆地笑了笑说。很显然,她的笑里饱含着几分无奈。
“洗吧!”那条毛巾既然洗了她的上身,她乐意用来洗下身又有什么关系呢!艾大夫心里暗暗想道,这个女人可能认为身子被医生看了不为羞耻,否则她怎么在他面前全身赤裸还显得那么从容呢?按照正常情况说,女人在男人面前全身赤裸却能显得十分从容的,那男人不是她的丈夫就是她的情人,第三种情况是很少见的。而艾大夫既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她的情人,而她全身赤裸而不紧张,就只能是那种解释了。
艾大夫的猜测没错,那个女人就是那样认为的。过了大约10分钟,那个女人洗完全身后,很自然地仰躺到那张床上,然后很平静地对他说:“大夫,准备好了!来帮我擦药吧!”
艾大夫看了看她那丰满的乳房,那平坦的腹部,那从卷卷的黑黑的毛,感到下面有些受不了,但又不能不给她擦药,就只好对她说:“大姐,你先趴下吧,我先给你背后擦!”
“嗯!”她看了看他,略略迟疑了会儿,就翻身过去了,将背和屁股呈现在他面前,让他好在上面擦药。
艾大夫深呼吸了几下,拿着已经准备好的镊子、纱布、紫药水等走了过去。他略略看了那个女人的背和屁股,见上面的伤痕和於痕交织在一起,像文身一样,红一块紫一块的,顿时他下面的那股冲动被内心的怜悯淹没了——如此惨象,她一定是长年累月受到了折磨!
“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子?”艾大夫看了看,轻声地问她说。作为医生问病人的伤势如何引发的,是必须的一道手续。但此时艾大夫的询问却带着一种惊讶的语气,带着一种怜悯的语气,带着一种不解的语气。
“都是我男人生气时用钢筋头打的,剪子戳的,烟头烙的!”女人似乎很平常地回答说。很显然,她对那些折磨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啊!?你怎么不早治?不仅有不少淤血,还有不少发炎了,有浓了!”艾大夫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说。小病不治,容易酿成大病。她被折磨成这样,而此前一直没有治疗,是完全超出他的想象范围的,因此忍不住责备她了一句,按照常理医生是不该责备患者的,但他忍不住,看她实在太可怜了,最终还是责备了她。
那个女人听到这话,犹豫了一小会儿,没有说话,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苦衷啊,一切苦衷都在这一口气中啊!
艾大夫听了她的话,知道她有苦衷,就不再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