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升起彤云,拜里安格哈哈大笑,他站在一个巨大的土巨人肩头,展翅飞上高空。
“愚蠢的生物啊……”他喜欢他的声音像神一般威严,姿态高不可攀,“这就是蔑视我的下场,很快,狮子族将不复存在!庇护你们的湖水也将成为平地!”
他说话的时候,更多的石头被投入了河道。僵尸们发出可怖的声音,带着对生者的怨恨走向战场。
西亚夫手里拿着一把都是三楞大钉的狼牙棒,一把扯掉胸口的绶带,怒吼起来。骑着马匹的战士们抢在他前面冲过过去,人人都是悍不畏死的神情。他们人高马大,排成队冲起来很有人类重骑兵的气势。僵尸群就像枯叶一样被他们扫开,狼牙棒将枯朽的半身挑起来砸倒一片,撕裂,粉碎,直到他们无法再动为止。
西亚夫的妈妈不住挥动双臂,口中念念有词的时候,那些浪花凝成的小湖人便勇敢地一排排冲上岸边,突然“唰”的一声亮出双臂,在河水溢出河道形成的浅滩上和僵尸战成一团。水花飞溅的时候,黑色的水和蓝色的水在往昔青翠无垠的草地上搅动起泥浆。光和暗的争斗在那里用很直观的方式表现出来,人的世界是黑色的潮,水的世界是蓝色的潮。
那巨大的水巨人怒吼着,挥手间僵尸横飞。弯下腰从口中喷出水柱清扫大地,它相中了眼前最高大的石头巨人,迈步的时候却发现有些吃力。它低下头,才发现僵尸们用手中的石头将它的脚面覆盖了。水巨人用力抬脚,水流从石头堆的缝隙里涓涓流出来,又汇到一起凝聚在水巨人脚下,竟然已经有些浑浊。
两个巨人伸开双臂怒吼为自己助威,惊天动地奔跑着撞在一起,人就像是蚂蚁一样卑微。
年特剑尖指着蓝天,目光从头盔窄小的缝隙里冷冷地射出来,盯着拜里安格。他的盾牌稳稳护着身体一侧,双足稳稳站在大地上,散发出雄浑的战意。
拜里安格不笑了,他感到一种以前所没有的压迫感在压迫着他的呼吸,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连续不断地在他身体周围凝结着,像冰雪一样冷酷,又像火一样燃烧,那是杀意,让他不能忽视。
“拜里安格,”年特大声宣布,“我是盛开五千年的罂粟花年特,一路苦涩的芬芳是我的骄傲,我盛开,仇恨便要在我剑下结果!拜里安格,你的末日到了!”
他说话的时候,周身散发出一种湛蓝的光,几个僵尸靠近他,吼叫声突然变成畏惧,继而发出凄厉的声音灼烧起来,在人群里相互撞击着。靠得太近的僵尸身上全是绿色的火焰,倒在地上,渐渐化为尘埃。
拜里安格吃了一惊,他凝望着那燃烧于年特周围的光,有些迷惑:“这是什么?天使的圣光不是这样的,那燃烧的姿态像是我们红魔族,但是又不该是这样的。”
“你怕了?”年特冷冷地望着他,极大地伤害了拜里安格的自尊心。
拜里安格狠狠地“哼”了一声,梵唱道:“夜,倦怠吧!静止在暗影中的蛾,让信仰粉碎吧……睡吧……睡吧……”
他的声音由高昂愤恨变得缓和,说到最后的时候逐渐成为耳语。他的翅膀有规律地一张一合,内侧的暗灰和外侧的鲜红交替着,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年特感到一阵困意袭来,那声音在他的耳中呢喃,越过混乱的战场直钻到他的脑海当中。他的剑晃了一晃,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战意也有所下降。当剑垂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半开半合了。
“死吧!”拜里安格咆哮着俯冲下来,血魔爪带起狂澜拦腰袭来。
一瞬间,年特的眼睛睁开了,面甲的缝隙里射出寒光。拜里安格看不到他面甲中的笑意,只看到长剑的光芒划出一道匹链。
“你……”拜里安格及时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一面盾牌撞到他的肩头,让他的身体激荡着倒飞起来。拜里安格努力维持平衡,终于摆脱开这惯性的漩涡,像滑翔的燕子一样再次回到空中。他咬紧牙齿,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敌人,无法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你以为你的耳语就能让我睡着?你是个拙劣的保姆。”年特扬起长剑,大声说道,“也许你以为人的心灵可以随意践踏?我告诉你,那要付出代价!”
“等你的喉咙断掉吧!”拜里安格疯狂地扑了下来,手中的血魔爪幻化出长鞭敲击下来。
年特盾牌上扬,目光紧紧锁死了拜里安格红彤彤的魅影,剑气暴涨的时候,血魔的火焰在盾牌上飞散,在空气中溅射出纷乱的星屑。那地狱和血凝成的火焰不在让人痛苦难耐,年特的铠甲变得通红,如同火焰。他奋力呐喊,斩向恶魔的头颅。
恶魔也不甘示弱,他已经不惊奇有人不被他的黑暗气息所影响,他知道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奋战。铁爪顶住骑士的利剑,大手捏住恶魔的喉咙,铠甲和翅膀在僵尸堆里翻滚。两种截然不同的气焰在翻滚中高涨,然后爆开来,僵尸们带着痛苦的折磨四散奔逃,冒着火焰倒在地上。
年特终于骑在拜里安格身上,扬起握着剑柄的铁拳:“为了孩子们!”他狠狠砸在凶徒的脸上,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