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死的神秘关联,散发着古朴原野的美丽。他们走了不远,就见到专门以此为生的狮子族艺术家,正在对着处理好的干净骨头小心地描画。年特看得挺入神,黑眼也十分喜爱。
年特对黑眼说:“等他们的会议结束我们就走,我要立刻赶到巨马城去,你可不可以把你们部落的人都叫回森林去?”
黑眼点点头,现在局势不同了,最大的敌人是黑暗势力,不管野蛮人之王怎么说,狐狼一族都不该再被拜里安格所利用。他们应该和狐狼的森林一起战斗或是隐藏起来,如果死了就会不断壮大拜里安格的力量。
年特猜想,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拜里安格就有了一支几十万的僵尸和死灵大军,那时野蛮人的部队就会轻易地被他控制,草原和森林都将不再是安身的地方,而这正是送给恶魔之王拜德的复活礼品。
“这个米伦勒斯,怎么就不能直接把我送到战场吗?”年特正窝心的时候,不远处有些狮子族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向他敲打着胸膛。他们龇着牙,似乎是想尽量表现得友好诚恳,敲打胸口的姿势也格外细腻。
“喂,骑士客人,和我们聊聊吧。”
“啊?”年特本来想朝他们挥手,胳膊伸到半空,想了想也像他们一样敲打着胸膛。果然,铁拳在胸甲上发出“崩锵”的声音,他们就特别高兴。
“原来这样是问好啊!”年特想起在狐狼族挥手的反应,“不知道在这里挥手会不会挨打。”
那都是些青年人,人类的话说得非常流利。狮子族发育很早,青年期特别长,按照年特的经验,这些人很可能都只有七八岁,却比人类二十几岁看上去还要强壮老成。
一个青年兴高采烈地说:“我是七岁的黑豹子杰夫,跑得很快,动作像风。我听说您也通过了战士试炼,那么现在该怎么称呼您呢?”
“嗯,我想想。”年特知道这些家伙都是刚刚获得资格,所以形容词很生涩,自己作为人类可不能丢脸。黑眼也在眼巴巴望着他,年特自尊心作祟,拼命搜罗词汇,突然间有了灵感,便说道:“我是盛开五千年的罂粟花年特,一路苦涩的芬芳是我的骄傲。我盛开,仇恨便要在我的剑下结果。”
“咦?厉害!好特别!正宗说人话的果然不同!”众人一起哇哇大叫。
杰夫崇拜地低头望着他给我也设计一下称呼吧。”
“狮子族的嘴可真够甜的。”年特直冒汗,“黑豹子、黑豹子……喔,有了,黑豹子杰夫,人称黑色的闪电就是我,撕裂敌人的身体就像闪电分开天空。”
“好!我是黑豹子杰夫,人称黑色的闪电……”杰夫兴高采烈地到一边背诵去了,其他的人继续把年特围住,重复那两百多字:“早就听说您的大名,对您的敬仰犹如高山流水……”一字不变,似乎是某种规范教程的结果,念得齐刷刷的,就像是在祈祷。好像西亚夫提过普及语言的实用性问题,莫非他们就学点儿这个——果然是以实用为本。
年特瞬间有一种做了教主的感觉,不过靠着理智醒悟了:“啊,改日吧,有机会的,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考虑……”
突然有人提议说:“我们帮他打扮吧?”
众少女:“没错,化化妆会帅得多!”
“呃?”年特还没有说话,已经有无数人像变戏法一样拿出化妆水粉来,拉着他的身体在铠甲外面一阵涂抹。
年特大叫:“喂!不要乱来!”
“安静,交给我们吧。”众人不听,有人扶住年特的头盔,把面甲也拉下来,用手指沾着油彩熟练地勾画。年特还来不及说什么,已经变成了工艺品。
后面一阵嗷嗷乱叫,有人想在黑眼的白狼皮上发挥一番,被黑眼咬了手,吓得纷纷闪开了。黑眼兀自张牙舞爪发出威胁的声音,年特头一回很是羡慕:“我也想咬人……”
他们不是专业的造型师,画的比西亚夫还差,何况是群体作画。片刻之后,众狮子族青年对集体大作满意地频频点头,留下年特在那里糟心,到湖边洗手去了。
黑眼伸着脖子瞪着眼,想必是色彩十分震撼。年特哭笑不得,拿下头盔捧着一看,上面是一个非常象征性的花朵图形,倒也不难看,只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含义没有。黑眼呐呐地指着湖那边,年特耸耸肩:“也好去那边照照看,要是太刺激就洗掉好了。”
他们走到湖边,黑眼本来想洗脸,但是众青年洗完手后彩色的水流还没有消散。年特插着腰摆了个威武的姿势,突然湖水沸腾了,一道水柱在众人惊呼中冲起数丈高,溅在湖心拍散成无数的水花飞溅,年特身上的油彩没干,顿时变成了乱七八糟的花色从头顶流下来。
年特还没看清自己什么样子,这一下比较突然,便好像一盆水浇在头上。年特自嘲地说:“我就知道不好看,瞧瞧,连他们的祖先都看不过去了。”
“不是啊!祖先发怒啦!”杰夫抱着头,脸上也是一团糟。
“对啊,他们不是都去开会了?还有人值班?”年特正在纳闷,突然看见一具尸体从上游抱着树干飘到湖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