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我是说,然后你可不可以进来和我们聊一会儿?我们有些事情……”米蕾尼娅紧张得结结巴巴,直到那队长迫不及待地点头,才放下心来。
谁知四周的士兵一起小声起哄抗议,闻声而来的隔壁的骑士威风凛凛:“执勤不许出声!你们在干什么?……我可不可以一起?”
“那就一起去吧。”无数人一起做主。
米蕾尼娅宛如在冰窖,动作有些机械化:“我们的帐篷好小……”
“热闹嘛。小姐先请……”那队长拉开帐篷的帘子,“更多人我们也挤过,现在冬天暖和……人呢?”帐篷里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了。
米蕾尼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被卖了,“啊”了一会儿,回答道:“只有我们不好吗?”
那队长瞪着眼睛,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拔出长剑的时候,背后大乱,马嘶人喊,几匹马直冲过来,众人措不及防,四下退倒,刺枪手也来不及追赶。
西亚夫带着几个野蛮人大吼大叫,让人心惊,从那里一阵风暴掠过,用手铐一下把那队长勒住,拎到马上带走。年特长剑猛挥,将众人逼开,拉着米蕾尼娅:“上来,上来!笨女人!”
“你还说我!”米蕾尼娅怎么也爬不上去,马在原地打转,年特一剑挥出,把几米外的两个弓箭手用剑风卷倒,很干脆地下狠手揪住米蕾尼娅的胸甲下缘将她拉上来,倒像是掳走。
米蕾尼娅趴在年特腿上,翘着屁股倒还记得念个咒语:“巴巴拉……莫利!”一层银光将人马都笼罩起来,年特觉得有股推力从怀里爆开,一声惊叫,差点儿被推到马下,总算及时挺直腰杆,没有成为魔法盾的牺牲品。身后火花乱冒,长枪疾刺,都无法再靠近。一个人横空飞来,大叫着砸倒了五六人,正是那个队长。
西亚夫抢到钥匙,打开了镣铐,吼叫着抡起狼牙棒将一个人高高挑飞,砸到一个帐篷上,也算没有下杀手。年特急忙跟上,米蕾尼娅帮他们获得魔法盾防护,几个人飞马逃走。
年特气得鼻子都歪了:“大哥啊!我们是在逃走,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西亚夫:“吼吼……习惯了,改也改不掉……”
“你也是。”年特拍了一把米蕾尼娅的臀部,“魔法高强怎么不记得让他们都睡着?刚才万人瞩目,用个催眠术机会多好啊。”
“你还说!你还说!”米蕾尼娅拼命锤年特的胸口,双脚乱踢,“哪有让女朋友去勾引男人的!我还以为你把我卖了!”
“骗他们的嘛。”年特把她抱起来坐正,“不过最后我听到你干得不错,‘只有我们不好吗?’有创意!”
“混蛋!混蛋!”米蕾尼娅的粉拳如同雨点儿,把年特的面甲敲得砰砰响,“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我们在逃命啊……”年特跟着西亚夫,几个人瞬间撞出一条通道,冲到了营地大门。几个野蛮人把拦路的士兵冲散,西亚夫用狼牙棒拨开巨大的门闩,几个人策马飞奔,弓箭和魔法都被挡在魔法盾外,俨然有无敌的趋势。
卡地摩刚刚睡着,连铠甲都来不及穿,十分难受:“发生了什么?”
几个魔法师正在吸凉气,其中一个人穿着白袍,咬着牙根说:“那个小姐穿着铠甲,但不是骑士,是魔法师,而且很厉害——好像是,好像是米蕾尼娅小姐……”
“什么?”卡地摩望着远处大开的营门,知道他们已经跑远了,夜色茫茫,什么也看不清,只得下令继续休息,“一早放信鸽给摩西德军团长,叫他留意一下。斥候!跟上他们……”
※※※
魔法盾只撑了那么一会儿就消失了,年特总是叫米蕾尼娅坐前面,用盾牌挡着,因为很害怕后背有冷箭,这样比较安全。米蕾尼娅也知道他很在意,心里甜甜的,把身体轻轻靠在他怀里,摸着马的鬃毛。马却不太争气,跑了一会儿就口吐白沫,越来越慢。
年特皱着眉头对西亚夫说:“这马不行啊。”
西亚夫也是同感:“没办法,那时可没有挑三拣四的条件。我们族里养的个个都是高头大马,哪有这样的……”
年特说:“要不我们歇一下……啊……”水声响起,几个人已经跑进了一个湖里,野蛮人没有惊叫的习惯,米蕾尼娅衣服湿了,水又凉得要命,顿时慌了,惊叫中年特也落入水中,而水竟然很深。
“怎么回事?”今天晚上月亮很暗,这湖既没声音也没光亮,出现得毫无征兆,西亚夫也是一样掉了进来,但是他身材高大,并不慌张,拉着马往回游了游就能站直行走,还顺手捞起米蕾尼娅。
“不好!”年特的铠甲太沉,浮力不足,任凭如何划动都一个劲儿往下沉。西亚夫把米蕾尼娅扶到马背上,跑回去拉了他一把,几个野蛮人一起将他拖上了岸。
“啊……”年特吐出了不少水,“有没有搞错?如果在沙漠淹死不是太可笑了?你不是说这里没有绿洲吗?”
“是没有。”西亚夫双掌合十跪在岸边好像在念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