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特仰天倒在地上,就好像是被一匹马用冲刺的速度拖了几百米的感觉。米蕾尼娅一手拉着他,一手揉着肩膀,好像用力过大,疼得要命。
“喔……”年特发了一会儿懵,恢复了。米蕾尼娅大发娇嗔:“你怎么搞的!从心里就讨厌魔法对不对?排斥得那么厉害,差一点儿就把你丢在那里了。”
年特望着四周:“突然使出这种法术,你不是说用不了?”
“这里正好有一个以前战争中用过的传送点。”米蕾尼娅指指地下,“被沙埋住了,我能找到是我们的运气好。”
“好啦,好啦。”年特赶紧帮她揉肩膀,“乖……爱你心不变……”
他们这副肉麻的样子野蛮人也受不了,西亚夫“呼啦”抖了一下披风,将旅行帽遮在头顶,几乎是立刻开始行走。“刚才我们呆的地方,就是最后一块绿洲。”
年特很惊异:“你这么快就分清了方向?”
“本能吧。”西亚夫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我们落脚的地方不错,但是要找个比较凉快的地方休息,还要寻找水源。据我了解你们人类的忍受力比较差。我们早晚行走,速度会快一些。”
“不要小看人类。”年特不太服气,加快步伐跟着西亚夫。
“等等……我好累。”米蕾尼娅还没有走就不行了,“你们不知道,我刚才用的魔法很高级的,很费精力。”
年特把米蕾尼娅背起来,朝野蛮人努了努嘴:“走啊!想考验人类的体能不是?吓死你们!亲爱的你睡好了,铠甲有点儿硬哦,垫一点儿斗篷,还要遮上点儿,不要晒坏皮肤。一觉醒来说不定已经到了……”
西亚夫摇摇头:“你们也太小看沙漠了……”
他们就这样开始了一个沙漠之旅,或者说,一开始就是逃往。沙漠的景色就是一望无际,黄沙一直连到天上,与其说是人与沙漠的生死抗争,倒不如说是对人意志的磨练。沉重的靴子踩在松软的沙里时间久了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渐渐地会想起坚实的青砖地和跑马的草坪。
几个野蛮人行走的速度很快,他们说沙子进了鞋会磨脚,把靴子脱了搭在肩上,炙热的沙对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影响。走了一会儿,西亚夫说是应该不会遇到人类了,把铠甲毫不可惜地直接扔在沙漠里,穿着单薄的衣衫前进。
年特舍不得斗篷和铠甲,走了一会儿之后倒也不觉得怎么样,想必是上面有祝福凝聚的缘故,暗暗感激迪克老爹一家。想着想着,就不禁想起蔻蔻来:“用了魔法就好疲劳,都是这样啊。”
“神,你真的存在吗?是你在作弄我吗?因为我不接受你创造的魔法?”年特有时怀疑自己是不是注定倒霉,国王骑士虽然和教会不合,主张不依赖神明,却也没有对神明不信或是不敬。反正,人们只要是倒了霉,就会直接想到神,喊上一句“天哪!”好像天上真的有神。
米蕾尼娅睡得好香,中途都没有醒来过。她那窈窕的身躯——可也不轻,年特背得心甘情愿,自然毫无怨言。这是他惟一对神感激不尽的理由,“您太伟大了,为此您作弄我也无所谓,我原谅您了。”
西亚夫突然停住了,几个野蛮人的表情都很古怪。西亚夫突然说:“快跑!”也不解释,撒腿就跑。
“发生了什么?”年特一面跑一面大声问,西亚夫头也不回:“快跑吧!”米蕾尼娅被颠醒,用手揉着眼睛:“呜,好困,怎么了?”
西亚夫:“逃命啊!”
年特心中奇怪,反正也只能跟着跑。米蕾尼娅:“放我下来!我的腿麻了!”
“那还是我背着吧。呼……”年特真的累得要命,但是艰苦的训练有了回报,体力仍然源源不断地涌现,“我背着你还快一些……”
四周依旧是死一般的宁静,只有他们几个人在撒腿狂奔。渐渐地,鼓声从身后响起来了,一阵顺风吹来,隐隐有些腥气。
西亚夫停下脚步:“跑不了,我们在上风,他们闻到我们的气味,准备打架吧,这个部落是最嗜血的。”
年特喘气:“啊?你是说一个部落?”
西亚夫的样子十分紧张,握紧了武器:“沙丘部落。”
年特开始明白了,他们遇到了野蛮人部队的先锋。马蹄声近了,却不是马匹,是骆驼,至少三千头骆驼。黄沙滚滚当中旌旗飞扬,装束稀奇古怪的野蛮人叫嚣着骑在驼背上,从高高的沙丘后面冲下来,一支箭“嗖”的一声插在不远的地方,看来已经发现他们了。
“你不是野蛮人吗?吼啊……和他们谈哪。”年特知道半分钟以后骆驼的蹄子就会踩在他们身上了,沙丘野人染成花瓜的皮衣像草甸上滚动的菜花在眼前缭乱地晃动。这个部落至少看起来服饰文化和西亚夫相通,年特便指望着西亚夫能发挥点儿外交作用。
西亚夫却一脸苦笑,难得他厚厚的脸皮也能表现出这种细腻的表情:“他们首领去年用女人和我换果脯,我没答应。”
年特:“啊?女人?果脯?”
西亚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