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特明显感到瓦尔多的声势已经超过了国王和教皇。年特现在已经看清楚哈马斯是在捧着肚子大笑,没有出声是因为弯着腰笑得快要断气。年特对瓦尔多的傲慢也失去了太多耐心,他策马来到讲台,“请把决斗书递过来。”
这种公然挑衅使瓦尔多震怒,但是他是老成的人,一切得来不易,知道该如何珍惜。这场比赛本没有他的发言权,在教皇和国王面前,他不应该表现出任何失控的情绪,特别是还有十几万人在看着他。
他抛下了决斗书,把那句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年特,我记住你了!”
年特毫不在乎,他竟然瞪了回来:“记住的同时还要多了解我才好!”
在国王的私人派系宴会上,年特没有见到这个人,他的生活作风也显然不符合高尚贵族的作风,年特知道他的晚年一定会很凄惨——那只是早晚的事。用牙齿咬破手指,年特按了手印,然后习惯性迅速放下面甲,将决斗书交给了凯迪尔。
凯迪尔已经恢复了镇定和智慧,他接过决斗书,摘下手套,将长剑拔出短短一截,轻轻一蹭,流出的血液恰到好处。这种文雅并且标准的社交礼节体现出了他的优良作风,再次使瓦尔多主席对他点头。
相比之下,年特当着十几万人的面把手指头伸进面甲吮吸,这简直是……
“我的骑士不能这样子!”瓦尔多知道自己喜欢的骑士应该是什么样子,彬彬有礼,英勇如同神明,谦虚有礼也要如同神明。在凯迪尔把决斗书交回来的时候,他用赞赏的眼光注视着:“你是在哪里学习的社交礼仪?”
凯迪尔一怔:“玫瑰郡官方贵族学校。”
“很好!我等着你获胜!”瓦尔多向他微笑,仿佛他的微笑可以相当于某种威力的魔法祝福。他忘了他不是神官,也没有注意到凯迪尔的尴尬,因为教他礼仪的学校,让他受益良多的教育,却是出自眼前对手的恩德。他也不知道,真正的高尚贵族懂得那些规矩细节可以破坏,以更加着重显示自己的人格。
“到底打不打?”年特已经很没有耐心,一点儿杀气全散光了。回头看看,观众席上幼狮学院一伙人正在吃午饭,有人用鸡腿向他招手。拉拉队的小姐们:“胜可歌!败可泣!”随时准备扬起大腿的样子,连她们都有点儿不耐烦了。
“真是没有教养!”骑士公会主席瓦尔多冷冷地说,“现在宣布比赛规则,双方条件已经改变,但是出于绝对的公平和正义原则,第一轮仍然要用骑士枪,幼狮年特已经使用过,所以不得再次挑选枪支,不得使用任何其他武器。第一轮过后,自由搏斗,直到一方倒下或者认输!现在开始!”
年特一点儿也不奇怪,瓦尔多哪里是不喜欢他,简直是非常想要他的命。他奇怪的是凯迪尔,重伤仅仅几天,竟然又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刚刚那一下竟然没能伤到他,简直是不可思议。按照伍德的说法,被骑士枪正面击中,什么魔法盾都要靠边站,钢板都能刺穿,绝对没有什么魔法挡得住。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年特发觉了凯迪尔的自信,不,是胜券在握,“他哪儿来这么大把握?”年特仔细看着,心里有点儿发毛。
凯迪尔稳稳坐在马上,像一尊高贵的雕像,或者说神的代言人一般高举起手:“神的雷劈死你!”
年特一带缰绳,华莎横向迈了两步,什么也没有发生,原来只是个口号。年特瞅向典礼官,典礼官摊开手表示可以攻击,凯迪尔犹在激动:“神的光芒与我同在,讨伐恶贼,维护正义!”终于还是把骑士枪端平了,因为年特已经策马朝他狂奔过来。
“好气魄!”茜亚赞叹不已,“没有武器的人先动手!这样才算男人!”
米蕾尼娅用手轻轻挽着斗篷的帽檐,观看着场中的一切:“茜亚,不要说话这么随便!在教皇大人旁边太失礼了。”
“有什么关系,是很猛嘛。”茜亚似乎巴不得凯迪尔立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诅咒,“白痴!丢进了魔法骑士的脸,快从马上摔下来好了!”
年特已经直线来到凯迪尔面前,他知道什么最重要,如果凯迪尔已经冲起来,手无寸铁无论如何不能正面抵抗,只有在他速度不够的时候取得距离的优势,长长的骑士枪如果没有速度就失去了它应有的威力。用怒吼声震撼敌手的心灵,让他发抖吧,失去战斗的意志吧!马蹄激起黄土,急促如同逼近的死神卡住喉咙!
凯迪尔不能相信,为什么自己永远没有机会?永远是如同卑贱的尘埃被人轻而易举地拂落?当枪尖还没有瞄准好就在盾牌上滑开,被人一把抓住,战马还没有跑起来就浑身颤栗着后退,凯迪尔想到了,难道贵族真的有什么和平民不同?难道平民天生就该被人奴役?
“啊!啊……!”凯迪尔不能承认,他决不承认,一瞬间,凯迪尔狂叫起来,拼命攥紧自己的枪用力拉扯,枪尖上冒出红色的火焰。
年特的战马交错,巨大的速度使马横向震了一下。“可恶!”年特本想把对方从马上撞下来,突然一股刺眼的光闪了一下,年特的手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