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沉睡者,世界悬挂在树梢,早起忙碌的劳动者,告别醉生梦死的马屁精。当光的栅栏大片塌陷,除了敏捷的骑手人人都要跌落马下。
马蹄激荡着飞尘,叫骂。
“拦住右面!”
铁制的球棍相互碰击,球飞起。
“混蛋!落后了!”
缠布的手背偶尔打在别人的球杆上,手指也发青。
“不要小看人!把球截住!”
球棍擦球而过重重落在结实的头盔上,骑手的身体在烟尘中翻滚。
“意外!没事吧?继续……”
※※※
有的时候球赛也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天天打。
“不能再继续了!最近老大火气很大……”
有的时候事情从赛后余生开始,会牺牲很多人。
“你还能爬起来吗?想到了,我们需要牺牲一个人,女人……”
有的时候祸从天降,这话真是一点儿没错,没有任何怨恨或是理由。
“就从校花开始!”
“咪咪——!给我们滚出来!”
※※※
“啊——?”玫瑰郡贵族官学的某教室大门被一脚踹开的时候,校花咪咪正在和她的好友们欢天喜地研究能够滥竽充数的平民布料。
本地最有权势的贵族少爷们鼻青脸肿走了进来,挥舞着铁制的马球棍,老师害怕地躲在墙角,转眼之间咪咪就从人堆里脱颖而出,变成形影相吊的一只孤雁。
“我什么也没干!不——不关我的事!”咪咪害怕地发抖,无助地望着周围的同学,平时每天跟在后面发誓爱她一生一世的高大男子此刻像是什么也没看见般低着头,女生们就更不要指望了。
“没说你干了什么!”一个小爵爷用发青的手背抹了一下正在往外冒的鼻血,凶神恶煞地说,“跟我们走!有事要你做!”
“不要——”
终于有男生肯站起来:“你们还有王法吗?领主大人不会饶了你们的!啊——”已经被一棍抡倒在地。
“白痴!”对这种愣头青众人惟有用“勇气可嘉”来概括,有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你就是咪咪没错吧?”
“是……”
“我们这里最出名的美女就是你?”
“这……”咪咪知道什么叫做被盛名所累了,但是否认也很不甘,只能轻轻从牙缝里往外挤出,“救命——”
“岂有此理!我们又不杀你!”恶霸们已经很没有耐心,一把将她拉住向外拽,“我们只需要你的身体和脸蛋!”
有的时候,事情一开始就很激烈,是福是祸谁也搞不清。因为,那还是光神大陆上一个不大公平的年代。
一股春风无意中吹动了柳条,将柳条上怯懦的黄莺也惊飞了。五陵城堡深处用十二色玻璃镶嵌的彩窗内,有人抗议。那是四肢修长的剑憾青年,他面貌英俊,眼神明亮而深邃,但是衣衫的华贵的魅力还在眼神之上。纯金打造的衣扣和考究而不夸张的花纹,这样的服装如果出现在菜市场上,人们会为了每一块布料的碎片打破头。
“没有搞错吧?爸爸,”年特表示坚定拒绝,“我们家难道不是富可敌国吗?难道您不是陛下最信任的爵爷吗?为什么我非得去尽忠报国不可?我现在已经是子爵了!我们家的领地不是世袭的吗?战伐有功业?很危险的!”
“你这个没出息的……”
“我想走了!我约了人打球,晚上还要替你签文件,忙得要命,也算对家族贡献巨大。那些书麻烦放回架子上去。啊——对了,”年特伸出手,“借我几万金币零钱。”
“滚——!”
“是你让我走的,不要说我不听话。晚饭别等我了。”年特顺手拎起墙角的马球棍,躲过亲爹雷霆万钧的扫膛腿,一溜烟不见了。
罗斯门德的领主赛格大公爵只能干瞪眼。不过,瞪眼早晚都有时限的,瞪完之后,赛格大公就自豪地笑了:“这小子,都还有些门道……要是每天回家吃晚饭就更好了。”
赛格大公把书放回架子上,他一心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为了不起的英雄,但是年特认为那是愚蠢的念头,在他也渐渐开始相信自己有点儿顽固不化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爵爷!”管家气喘吁吁来报,“门外有人来告状。”
“嗯?为了什么?”
“不知道!因为……”
来到庭院里,赛格大公原谅了管家,因为来告状的人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醒,脸上有清晰的马球棍的印子。
“咳咳,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跤摔倒,正撞在十字镐上……”赛格大公顺手捡起院子里的十字镐摆在旁边,“十字镐就不要他赔了,送他回去,给他一些医药费。”
“是这样啊!”管家茅塞顿开,招呼人把倒在地上的人抬走了,“爵爷,您老是不在家,跟你一天,都觉得长进不少……”
“别废话!我精得跟猴一样!准备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