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照面,两人对视一眼,蓦地背靠背,顺时针转动起来,剑风刀罡顿时大作。二人经常对练切磋,早已经练出一种默契,借着这种默契,很好地配合起来,周围的人被杀得丢盔弃甲,清理出一片空地。
越来越多的人倒在地上呻吟,楚非云见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弱水剑收回腰间。他站定在中间一块被清空的场地上,蓦地运功,两掌相对,浑厚的内力释放出来,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袭向每个人的心头。
一声大喝,楚非云脚下画出几个太极圆,两掌顺着旋转的身体推出,内力仿佛无穷无尽的大浪般,以他的人为中心向四周涌出,空气也产生了扭曲,光线有了折射,狂风吹卷。连绵不绝的痛哼传来,所有人都被这股强大的内力所制造的冲击波轰倒在地。
无数闪着寒光的兵器落在地面,更有甚者成了碎片。所有人都只觉得身体受到了一次重击,大口喘着气,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郑寅清、音井严以及朴玉珍三人内力高强,定住了身形,衣衫乱舞,发丝飞扬。
整个场面特别诡异,满地的伤兵,还有断裂的兵器,站着的人只有四个。郑寅清和音井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心中不忿,暗骂楚非云出手太狠,不给他们留点。朴玉珍则是张着足够塞下一只鸡蛋的小嘴,目瞪口呆地望着楚非云,心里极其复杂,百种滋味缠绕心头,挥之不去。
没有在意郑寅清、音井严二人“幽怨”的眼神,楚非云纵身一掠,顺手提起那两个无力攀爬着想逃的军官。
“扑通”两声,两人被楚非云扔在地上,然后他顺势站在一旁的木桌上。一眼望去,只见远处一群灾民观望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恐惧,瘦弱的身子直打颤,任谁见到楚非云如此表现的人,都会有这样的表现,很是正常。
“你们好好看看那些灾民!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被迫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不说,朝廷拨款运粮,是让你们来救灾!你们倒好,却在这里享受,你们大鱼大肉,而这些本应该受到救济的灾民,在吃什么?告诉我!”楚非云声音冷冷地道,同时将内力加注其上,使声音传得很远,让所有人都听得无比清晰,犹如在耳边言语。
话语一出,那些还在哀号的士兵,慢慢沉默下去了,心中有愧的他们,自然不敢答话。那大胡子军官两人也是大气也不敢喘,小命在人家手里,他们怎么敢放肆?灾民们就不同了,目光惊异地盯着楚非云。
楚非云扫视着这些士兵,怒由心生,喝道:“好好看看你们自己像什么样?你们是军人,军人是做什么的?军人是保家为国的战士,你们肩上有着沉重的担子,可你们像什么样现在?这些灾民已经落魄至此,你们不仅没有帮助他们,还落井下石,问问你们自己的良心,你们到底对不对!别忘了,你们的父母也是平民百姓,换个角度,如果发洪灾冲了你们父母的家,到时你们的父母成了灾民,被别的赈灾军队如此对待,你们是什么心情?还一样能心安理得过着自己的日子?这实在是让人心寒!”
最后一句,楚非云几乎是朝着那些士兵怒吼着,这一番话又说得他们羞愧地低下头。那些灾民则是双眼微红,不知在感叹自己的悲苦命运还是被楚非云的话所感动。
“如果你们还有良知,应该知道怎么做!告诉你们,我就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楚天翔,今次来就是为了监督赈灾情况。我不是什么大善人,更不是什么圣人,但是见到这些灾民吃着黄沙水汤加树根树枝,我很心酸!我会拿出我自己的钱来帮助这些灾民,尽我所能帮助他们!别说是得罪某些高官,又或者成为那些大官的眼中钉,我都无所谓!只要能见到这些灾民脸上的微笑,就是我这个官不做都心甘情愿!”楚非云微微抬头,望着天空,大声道。
那些士兵全都慢慢站起来,他们都是后悔不已,默默地互相搀扶着,慢慢分开,正好给楚非云面前空出了一片场地。那些灾民们缓缓走近,一个个都热泪盈眶,他们知道了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所有老百姓口中的青天老爷,心中无比激动,因为在别人都放弃他们,几乎断了他们生路时,至少还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不畏强权为他们打抱不平!
楚非云微闭双目,眼角也微微有些湿润,蓦地他大吼道:“你们明不明白?”
底下人一片默然,不敢望向楚非云,片刻后,楚非云长叹一声,脸色一沉道:“我做事问心无愧,将来老了,我也可以对自己的子孙说,‘当年长江发洪水,你们的爸爸、你们的爷爷我,为了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不畏强权,挺身而出’,这是多么自豪的一件事。你们呢?难道你们想老来时,对自己的子孙说,你们爸爸、你们爷爷在长江发水灾时,欺压灾民,给这些穷苦的灾民吃这些黄沙汤,嚼树根,然后自己大鱼大肉乐得逍遥?”
楚非云的声音由缓转为厉声质问,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他痛心疾首,以前他只是在电视电影或小说上看看而已,现在亲身体会这些欺压百姓,把人不当人看,实在让楚非云心寒。
朴玉珍噙着泪水,听着楚非云发自内心的话语,一时间感动得一塌糊涂。郑寅清与音井严看着声情并茂、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