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外,就只剩下百夷王国段氏的百夷军和“定夷公”司马照旗下的玉龙军了。
百万大军每日的粮草消耗是惊人的天文数字,单靠桐梓城一府之地无疑远远不够。从大后方楚雄一带运来,需要通过数百里崎岖不平的官道,其实就是稍宽一点的山路,后勤方面的压力之大简直难以想象!
原先以为自由盟粮食紧缺,就是“耗”也能将自由盟“耗”垮,但如今在形势突变之下,反是百夷军和玉龙军感到了后勤方面的巨大压力。
百夷王段天德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不多花一点金币和人力物力,将桐梓郡通往王都楚雄所在的会理郡官道修得好一些,后勤方面的压力就会减轻许多——看看自由军进入保义府、铜仁府之后,自由盟内政部门的所作所为,第一件头等大事就是组织大量人力物力,将官道修得又宽又平,无论大军还是粮草物资要进出都十分方便!
现在就算对面的自由军固守防线不进攻,也能将百夷军、玉龙军耗得没辙!
面对自由军固若金汤的一道道防线工事,犀利无比的各式军械,尽管还没有看到飞龙战艇的影子,段天德和司马照手中空有百万大军,根本没有主动进攻的勇气!
年关一战大败,百夷方面的军心士气早已尽泄,再强派兵力去攻自由军的铁网阵、“魔龙血弹”阵、深沟战壕、高高的垒墙,除了送死之外,没有多大的意义!
“定夷公,目前的战局对我们不利啊!”段天德根本无心欣赏大帐内那些美貌女奴曼妙无比的舞姿和身材,对着一旁同样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司马照说道:
“两条仅有的粮道尽被各族乱军沿途袭扰,我们不得不派大军护送。现在每运来一石粮食,路上消耗的就超过三石,这样僵持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唉!我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司马照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正面强攻不行,派人暗杀也不行。只有等着自由军来进攻了!”
“只怕自由军不会来进攻我们布置好的工事,”段天德苦笑道:“我们这条防线倒是坚固,自由军的飞龙战艇再厉害,也拿山洞和地道掩体没办法。但我们的后方却没有这么坚守的防线,缺少得力将领镇守,只怕……”
“段王爷如此长他人志气,莫非有什么想法不成?”司马照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测测十分可怖,冷声说道:
“段王爷不要忘了,你是百夷最大的奴隶主,况且死于你屠刀之下的奴隶少说也有几十万,只怕自由盟的释奴令你没福气享受了吧?”
“哪里!哪里!”段天德胖胖的脸上汗水直冒,急忙辨解道:“小王只是怕自由军用飞龙战艇运兵到后方截断我们的粮道,到时粮草不济,只怕难以为继。何不干脆放弃桐梓府,把大军撤回会理郡和楚雄去。到时只要派重兵守住各处关隘,再研究出对付飞龙战艇的军械,方有再战之能。”
“段王爷所虑也有道理,我也想过。只是百万大军岂是说撤就撤的?自由军若天上地下追击,这几百里路正是我们埋骨之地。”司马照摇了摇头——现在已是进不得、退不能,只能硬起头皮死撑。
百夷王国举国上下都实行特殊的奴隶制,数百万奴隶、众多少数民族平民与奴隶主之间仇深似海,百夷王段天德和“定夷公”司马照甚至不能像秋氏、丁氏和龙氏一样见势不妙就投降——若让那几百万苦大仇深的奴隶们翻身作主,他们只有死无葬身之地!
“急报!紧急军情!……”一个传讯兵在外面很远的地方就大声叫嚷道:“不好了!桐梓城失守了!”
“忽——”段天德眼前一花,“定夷公”司马照已不见人影,只听外面已传来司马照的一声怒吼:“快说清楚!怎么回事?”
段天德也施展轻功急急闪身到厅外,只见司马照拎着一名可怜的百夷传讯兵的衣领,正在大声喝问。
“自…自…自由军…从天…天上落下…攻城,桐梓城传讯…东门已失陷…”
那名传讯兵虽然武功不弱,却哪里受得住司马照不经意间散发的强大气势,几乎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定夷公请息怒,”段天德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沉静的司马照如此惊惶失态,口中道:“不妨让他把情况说清楚,自由军有多少兵力攻城。”
段天德毕竟一国之王,真正在大祸临头之时反而比司马照显得还要沉着冷静。
桐梓城是百夷军、玉龙军百万大军主要的囤粮之处,也是去往王都楚雄城所在的会理郡必经之路。因听闻自由军有了飞龙战艇之后,可以从空中运送兵力,司马照这些天来派了一个师团的精锐玉龙军和大量高手驻防桐梓城,段天德也派驻了两个师团的百夷军。
自由军既是从空中进攻,能投入的兵力就不会太多。东门虽然有失,但十二万兵力驻守的大城在城内混战中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攻下的,只要及时组织反扑,自由军最多造成些损失,极可能无功而返。
“自由军有两百来架飞在天上的战船,占领东门的大约一万人……”司马照醒觉松手,传讯兵这才把紧急讯号传达的内容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