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虬髯大汉一伸手,长袍一撩,一双银枪便是突然现在双手之上,闪闪发亮,在中午冬阳之下,丝毫不差杨红樱腰间银枪光芒!连天见他亮出双枪,想是他必定先自别在腰间,也不奇怪,只是暗想:“看来这虬髯大汉果真是有备而来!只怕精通枪法也是不假了!”连天正在为杨红樱担心,却是突然听见初九与林茗儿两人同声“啊”的一声大叫!
初九如何能信,现在那虬髯大汉手中一对银枪正是那“喋血银枪,纵横长江”银枪长老黄直刺手中的无双无对的喋血银枪!
他与林茗儿当日是亲手将这银枪交给弯刀夫人,自然是熟识,弯刀夫人说过,这银枪,普天之下,只有一对,乃是她与师兄银枪长老共同铸就,样式天下无双,这大汉如何能有?
他这一迷惑,林茗儿也是一阵糊涂,她想起魔教银枪长老,吴钩长老,弯刀夫人的好,眼中一红,回头对初九道:“小师兄……”他们二人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当日在峨嵋后山青莲小镇上,这一对喋血银枪与吴钩长老的一对吴钩,还有弯刀夫人的一只血旋金弯刀都是被弯刀夫人以“天女散花”手法打出去阻止烈赤炎,最后想来乃是被崆峒派众人带走了!而伴随在吴钩长老与弯刀夫人坟墓之中的,唯有剩下的一只血旋金弯刀而已。
杨红樱见那虬髯大汉拔出一双银枪,没有细看,不禁向陈月光笑道:“陈贤弟,你看,他手中果真也是一对银枪!”
陈月光笑道:“杨老哥‘天下第一枪’之名二十年不倒,不想今日也有人班门弄斧?”
“杨家神枪,大有九般变化,九九八十一路,攒、刺、打、挑、扫、拦、搠、架、闭,可说是当之无愧的百兵之帅!”那虬髯大汉看着手中银枪,不理陈月光的讥讽,肃然道。这一番话说得杨红樱也是不住点头!
那虬髯大汉接着道:“哎,想数百年前,自从北宋年间杨老令公抗击虎狼辽国,后面佘太君、杨八妹、穆桂英挂帅率领杨门女将西征西夏之后,杨家枪法更是闻名天下!”陈月光笑道:“你这汉子,你莫非也怕了?是来挑战?还是来说杨家神枪历史?”
那虬髯大汉依旧径不理他,接着道:“再后来,到了南宋年间,岳元帅麾下杨家枪传人杨再兴将军仅凭一杆铁枪,率领三百宋兵,在小商河大战金兵四万,奋力杀死敌兵二千余名,刺杀万户长、千户长、百户长共计一百余人,何其骁勇?”
那虬髯大汉说到这里,不禁黯然,水白衣也是一声叹息,而杨红樱更是双眼火红一片,几欲滴血!
林茗儿不解,见连天,初九也是神色悲伤,虎目含泪,忙问初九道:“小师兄,杨将军后来呢?”她到底是少女,当年顾白云将这一段悲壮旧事说与满山弟子之时,并未当作女弟子面。
初九小声悲壮缠声道:“当年大战,金兵见抵抗不住,只有箭射如雨,而杨再兴将军毫不畏惧,万人之中如若进入无人之境,无人能抵抗得了他的神力一枪!”
连天接着,慨然说道:“只是金人箭密,杨再兴将军最后身上几成刺猬,但是他身上每中一枝敌箭,他只是随手折断箭杆,继而再战,仍然是天下第一等的神勇!”
林茗儿听毕,也是妙目含泪,道:“原来是这般传奇,茗儿恨不能生做几百年前男儿,追随杨将军奋勇杀敌!只是,后来呢?”
她已知道杨再兴将军必死,因此这一句问问战战兢兢,初九与连天还没有说话,水白衣已是朗声道:“最后,杨将军马陷污泥之中,不能奋蹄,这才殉国,留名青史。金兵后来焚烧他的尸身,竟烧出铁箭头二升有余!”他原本,似秀士一般举止,这几句却也说得激昂慷慨,掷地有声!
连天,初九,林茗儿三人之言,那边四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七人现在不过是在方圆三丈的***之中!
林茗儿眼泪一颤,再也坚持不住,两行热泪滚落了下来!
杨红樱早已经是热泪盈眶,咬牙道:“我杨家上第七代太曾叔祖虽然以身殉国,可是那一仗也杀得金兵又敬又怕,不敢小觑我南朝无人!”
陈月光也笑道:“而世人也尽知晓南宋第一猛将之名,杨家枪法威震天下,仍然是数为天下第一!经过这近两、三百年来,只怕更加是精微妙绝!”
那虬髯大汉似乎也是一阵感动,一直不语,好久才道:“不错!却是不知道杨老令公、杨再兴将军之后,杨家神枪传到现在,还有几分风采遗留于世?众人都道杨家枪法当代神枪杨红樱数十年驱除鞑子,侠义无双,被称为天下第一神枪,在下却是想代为在下手上这一对银枪领教一番!”
杨红樱森然道:“纵使只剩一分,杨家男儿也要除魔为国,心系苍生!”
林茗儿伤心良久,奇怪问道:“杨伯伯,杨家枪法无敌于天下,乃是马上长枪,为何,传至今日,却成为了杨伯伯手上现在这般短枪?”
杨红樱还未说话,那虬髯大汉却接口道:“一百年前,杨家又出了一武林奇才,那前辈不仅精通祖传杨家枪法,更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皆能,便将杨家枪法进行改良,从惯于马战的长枪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