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让老者感慨莫名的是此姑娘小小年纪,时弹奏的却非一般曲子。
洛止寒听他师父道:“这小姑娘当真是不简单,弹奏的却是古琴乐府名曲《长门怨》。”
陈新师兄弟二人以前有听老者说起此曲,但是陈新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现下便问道:“师父,何为《长门怨》?”
洛止寒却听他师父说起,知道《长门怨》来源颇为传奇,而要弹奏好此曲却更加绝非易与。
他便看着师兄道:“相传一千多年前,当年大汉朝汉武帝在很小还是太子的时候非常喜欢当时皇太后,后己做皇帝初期的太皇太后窦太后的大女儿长公主的女儿阿娇,后来的汉武帝初期的陈皇后。”
“后来他如愿以偿了吗?”陈新忙问。
“不急嘛,师兄!小刘彻小小年纪就曾经说过,‘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后登上大典,汉武帝如意娶得阿娇为皇后,果然以金屋住之,宠爱有加。但是几年过后,阿娇身为皇后,却无所出,再加上汉武帝宠信新宠后来的卫皇后卫子夫,慢慢冷落阿娇一直至下令迁居阿娇至长门冷宫,冷冷清清。”洛止寒笑笑,又道。
“还有后面故事呢!”那老者已经恢复平静,淡淡道。
陈新忙问:“师弟,还有下面?后来呢?”
洛止寒便道:“那陈皇后愁闷悲思,思忆过去恩爱时光,痛苦寂寞难耐。后来听人说蜀人司马相如初到京都,却善写辞赋,满城争先传阅其新赋。就派人送了一百斤黄金,请司马相如为自己写一篇解闷排愁的文章,希望有朝一日,天子能见此赋,思及自己,结果司马相如就为阿娇皇后写了一篇有名的《长门赋》。”
陈新赞道:“当真是好法子,不知汉武帝回心转意没有?”
洛止寒点点头,道:“后来汉武帝也果真看到了这篇辞赋,虽然从来未去长门,也顿觉长门凄凉,想起阿娇斯人独憔悴,却仍旧对自己一片神情,深受感动,又想起往日阿娇皇后种种之好,心中不忍,又和陈皇后有了一时的短暂之好,只是后来又因他事而再次彻底冷落了阿娇皇后。”
陈新听完,只觉竟这般曲折,也是叹息一声。
老者却又接着道:“后来时汉乐府大盛,就有京中乐府以《长门赋》为素材,作下乐府古音,流传下来。两汉,两晋和后面的南北朝转眼而过,千古佳话的金屋藏娇流传了下来,斯人憔悴的长门冷月也传了下来。”
“那,师父,是流传下来的现在这曲子吗?”洛止寒也是不知后面的故事,忙问道。
“不是,不知道经过多少年,待到盛世大唐风流不羁盛世大唐风流不羁,远迈俗流的李太白横空出世,在长安偶过长门,想起前人,思如泉涌,他随即写成传世名作《长门怨》二首: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
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
桂殿长愁不记春,黄金四屋起秋尘。
夜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宫里人。’才让这故事更加流传千古,经久不衰!”老者感叹道。
洛止寒和师兄都是默然,他们对诗可是不太懂,只有听师父继续说下去,道:“此两首传世诗作,在布局构思上,各有侧重,却实合难分,相互照应,珠联璧合,相映成辉。太白居士寥寥几笔,写尽天子男人的寡恩,隐晦后宫的倾轧,世事炎凉的残忍与冷酷。结合秋风萧瑟,长门孤单,宫闱中的变迁,恩宠与被废反差上愈发强烈鲜明,着实哀怨感人,再加上配上古琴的凄凉之音,当真让人感慨万千。”
老者说完,心下十分悲凉,自己所知故旧多为当年师兄所讲,又想起自己几十年要找的师兄本是世上难得一见的文武全才,师兄平时不仅教自己师兄弟几人习武练剑,对琴棋书画的见识更加是胜于自己百倍,要是师兄能见到“惊雷”古琴这样的传世名琴,自己能亲耳听见师兄以此琴亲自奏出胜似这样的天籁之音,当真是人生之至乐,只是近三十师兄之一别,师兄是生是死,却再也没有任何音信。
那老者一想至此,更是愁来,不由仰头,一杯清酒便入愁肠。
洛止寒当时也在哀伤之中,就又听他师父谓然感叹:“此柔弱姑娘绝非平常中人,弦动神飞之间,音色情感而论,即使京城乐府名手也不过如此,至于大多数欺世名家,绝难望其项背。”
老者看两个徒儿迷茫神色,再轻轻道:“只是此曲似乎只有皇宫侯门之内经过大起大落深宫幽怨的人,才有这样的心思情绪能将之弹好,因此曲多染宫闱之相思怨恨,只有侯门王府中曾经大宠而后又遭受冷落的落寞才女才可能弹出神韵,而这小姑娘所弹也颇为熟练,似已得其中三昧,虽可能不是自己身亲经历,多半是她家世之感了。”
陈新当时就纳闷道:“只觉琴声凄苦,一如我心,却还不知道有此来历。”
洛止寒却笑道:“师父所言,必是正确,想不到小小天南,还能闻此佳音!我虽不懂,竟似也听出那‘独照长门宫里人’之凄凉!”
那老者见两个徒儿这般说,便顿了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