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方的掌风,他才真正惊醒觉悟,眼中的敌人并非幻象,而是真正由一化三的分身。
凤凰七绝·凤踪瞬动!
不久之前,孙武误打误撞地使出这技巧,一举挫败北宫罗汉,而短短数小时后,他能瞬化的分身数赫然增多一个,在铁中堂的错愕目光中,少年的拳头分三方痛击在他身上。
运足铁骨功护体,铁中堂自信十足,可是在中拳的一瞬间,他完全明白为何刚刚狂僧会被击倒。不是金钟劲,也不是任何武学内劲,只是一股莫可匹敌的沛然大力,如海啸狂涛般涌至,疯狂摧击他的铁骨;中拳处的感觉不像拳头,像是三根水盆粗的石柱同时敲砸,刹那间痛澈心肺,眼前全黑,一口血险些喷出去。
如果孙武懂得集中力量,更有效地把拳力集中于一点,那么只是这三方夹击的一拳,就足以摧破铁骨功,击毙铁中堂。尽管如此,铁中堂也很清楚,若是让这小子在这距离发出第二、第三拳,铁骨功绝对撑不下去,幸好他一击之后分身消失,露出真身,而且处于完全不设防的状态,正是反击良机。
“小子!死吧!”
虽说孙武是重要钦犯,不过当下性命攸关,铁中堂顾不得留手,否则那无比威猛的一击再来,搞不好整个人都被他拦腰打成两段。真气一催,易脉诀重新奏功,这次整个上半身完全干瘪下去,头颅变得有若骷髅,就只有一只右手增大逾倍,变成一只好大的巴掌,猛朝孙武头颅掴去。
一掌挥出,铁中堂以为孙武会闪躲,也预备好之后的变化,哪知道孙武不避不闪,对着他击来的一巴掌,同样是一掌回迎。
(他对自己的内力这么有信心?)
铁中堂心中一凛,对孙武的惊人内力忌惮甚深,正预备作内力比拼,却被眼前一幕惊得魂飞天外。两掌对击,孙武的一掌竟似浑不受力,发出骨骼扭曲的脆响,乍看之下像是被铁中堂震断手腕,但铁中堂却最是清楚不过,眼睁睁地看着孙武在接引自己掌力的同时,左手腕筋肉萎缩干瘪,而右手腕却迅速膨胀变大。
“铁、铁骨易脉诀……”
十年苦练始得功成的“易脉诀”,却在这个陌生小子的手中使出,这是何等荒唐的事?铁中堂的脑里刹时间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中,直到一阵摧心撕肺的剧痛由胸膛散往全身,他才在绝望的惨嚎声中倒地。
护体的铁骨功瞬间被破,虽然没有整个身体被拦腰打断,可是胸口却被打凹下去,而若非一排肋骨发挥了防御作用,这一拳可能把他的胸膛打穿破开,在铁中堂重创倒地的瞬间,他脑中只有一个疑问。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为何会有这等强悍的内力修为?又为何会使用自己十年苦练方有所成的“易脉诀”?
同样的疑问,也反映在现场每个人心中,就连远处山巅上观战的男人也不例外。狂僧、袁晨锋、铁中堂都是一方高手,他能在山巅上观看良久却不被察觉,一身武功只有比他们更高,但现在他也为着孙武的表现而动容,甚至站了起来,用鹰隼般的锐利目光居高下望,凝视着击倒铁中堂的少年。
“力量怎么会忽然强了这么多?唔,这感觉与气息……是佛血舍利?哈哈哈哈,妙,真是妙透了。”
万里云动,山间狂风大作,愉悦的笑声被山风吹散,没有传到战场上人们的耳中,但重创铁中堂的孙武却不是没有代价,在铁中堂倒下后,一滴一滴的鲜血落下,血染黄沙,起初人们以为是铁中堂受创流血,但却很快发现血来自孙武身上,大量鲜血自少年的鼻腔如泉涌出,染红衣衫,更滴溅落地。
没有人知道孙武的力量为何瞬间激增至此,但这强大力量突如其来,他又大量出血,显然肉体已无法负荷这股力量,正遭受反噬,搞不好已有多处内脏破裂,甚至颅内出血,如果再战斗下去,力量的反噬很快就会摧毁肉体。
“孙兄弟!”
袁晨锋看出情形不妙,正要飞掠上前帮手,但狂僧却先有动作,抢先一记劈空拳击向袁晨锋,阻止他干预,自己高速往孙武冲去,像是一台来势汹汹的火牛战车,踏破大地、撕空排云,金钟罩第九关的颠峰力量,猛往孙武冲击而去。
这一拳,狂僧有着绝对的信心,除非是一皇三宗那级数的强人,否则谁也无法承受得住,当金钟劲全面爆发,他眼前甚至已看到这小鬼碎脑而亡后的无头尸体。
“死!”
简洁有力的一声吼喝,狂僧的重拳击下,灿烂金光夺目盛放,不只头部,将少年整个上半身都笼罩在内,一时间,没有人看得见金光内的景象,袁晨锋暗忖孙武必死,心里说不出的遗憾,只有山巅顶上的男人露出一抹微笑。
“……区区金钟罩第九关……儿子,你不该被这种小小考验难倒啊……”
狂风中的轻声话语,听起来像是一句风凉话,但笑语中所流露出的强大信心,却显示他的认真。仿佛是对这份信心的回应,击出重拳的狂僧出现惊愕表情,轰下的拳头遇到了阻力,像是打在什么极为柔韧的事物上,浑不受力,虽然没受到反震,但也绝不是击碎脑袋该有的手感。
“你!”
铁中堂曾感受过的震撼,这时也同样撼动了狂僧,抵住自己重拳的那股内力浩瀚如海,任自己怎么运劲,都无法将之摧破,而且内中所透发的一股柔劲,竟出奇地熟悉。
“是、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