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压佛爷吗?抓这小子是你们龙牙的工作,纳兰元蝶那小妞办事不力,让你这上司来收烂摊子,可与我们血滴子没关系,佛爷接到的命令只有一个,就是杀光这些外族猪狗,别挡在佛爷面前阻头阻势。”
“既然是这样,我们两个互不相干,你处理掉这些外族人,我擒这小子回去覆命,各做各的事。”
“好,我们互不相干,各做各的事。”
看似达成共识,但狂僧口中说归说,手上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炽烈金光笼罩全身,鼓荡着金钟劲的重拳,怒雷骤雨般漫天笼罩而下,裂地分石,威不可当,而陷身其中的铁中堂就被逼得万般狼狈,孙武更看得莫名其妙。
(奇怪,这两个人不是一伙的吗?怎么自己打来打去?唉,武沧澜这个主子变态,手下的人也乱七八糟。)
做事乱七八糟的人并不是只有狂僧,在他持续攻击铁中堂的同时,他手下的血滴子侍卫也结集成阵,隐然向铁中堂一方施加压力,像是在防止他们对此战进行干预。
看到这一幕景象,就算是孙武这样的迟钝,也能看出御林军中的金、铁两大头目不睦。无论是公事竞争或是私下冲突,这两个人肯定平时就结下梁子,所以狂僧才会如此得势不饶人,不看时间场合地悍然挑衅铁中堂,连手下都趁势结阵相助。
狂僧的金钟劲刚猛绝伦,每一击都仿佛万马千军齐声杀至,声势惊人,孙武连连被拳劲波及,每次劲风扫来就是一阵热辣辣疼痛,殊不好受,摇晃震荡之间,更险些咬到舌头,把口中含着的异物给吞下去。
(要赶快脱身才行,继续被困在这里稳死的……可恶,穴道被制住,冲不开,这样子根本没办法挣脱。)
护体金钟劲只剩下四关程度,又是碰到铁中堂这等高手,异种真气直透穴道,肢体麻痹,动都动不了一下。虽是如此,孙武却知道自己仍有机会,只要能争取到铁中堂短暂的分神,自己集中金钟劲鼓震,凭着金钟罩的优异护身效果,是有机会成功挣脱的。
但当孙武冒出这个想法,他眼前却陡然看见一个讯息,虽然是短短的惊鸿一瞥,可是他确实看到勉强支撑站着的拓拔斩月,眼中闪烁着不肯放弃的锐芒,显示拓拔斩月仍未放弃,也在筹谋反击之法。
(他……还有能力动手吗?)
如果拓拔斩月还保有战力,对孙武而言,无疑是个天上掉下的大帮手,而当孙武再次望向拓拔斩月时,对方恰好抬头,双方短暂的目光交接,一瞬间,孙武发现对方朝自己使了个几难察觉的眼色。
无声的讯息,却包含了很多意思,对方也看出自己在找机会挣脱与反击,愿意相信自己,并且联手发动反攻。凭空多了一个大帮手,孙武大喜过望,悄悄凝运真气,绞紧神经等待着机会。
只听命于大武帝皇的四大面具,武功虽有高下之分,彼此间却相距不远,狂僧虽是其中武功第一,但排行居末的铁中堂也有奇技傍身。倘若铁中堂没有手中这个负累,还能够多游斗一阵,偏偏此刻作茧自缚,既不愿意放弃俘虏,又要把俘虏活捉交差的他,就只能选择出手硬拼。
“金老大,你一再相逼于我,若是担误了陛下交代的大事,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少说废话,宫内传闻你的铁骨功又有突破,刚刚你对付这些蛮狗的时候刻意留力,不肯全力以赴,以为你佛爷是瞎子吗?今日不留下一手来,你想走都走不掉!”
“好!”
长喝声中,铁中堂悍然反击,对着狂僧怒击而来的重拳,他扬起空着的一手,双臂却在瞬间发生异变。他的肢体本已细瘦,但被铁骨功一催,擒着孙武的左臂赫然再形萎缩,空着的右臂却像吹气一样陡然涨大,变成一只不逊于狂僧的巨臂,与狂僧的金钟劲正面硬撼。
练至第九关的金钟罩,已是天下间少有的刚猛武技,纯以武学威力而论,铁骨功并不足以抗衡,可是凭靠其中精气转易的诀窍,铁中堂瞬间掌力陡强,竟能与狂僧拼个不相上下。
禁宫内两大高手的比拼,飞沙走石的强横一击,不只表面看来声势惊人,内里更牵涉到极高明的内劲运用,除了两名当事人之外,最能清楚感应到整个过程的,赫然还有看似窝囊的孙武。
说起来连少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当狂僧、铁中堂对击的瞬间,正尝试凝运无孔不入掌的他,却突然清楚察觉到铁中堂的内息路线。铁骨功如何运作,如何由丹田发气,如何藉由肢体血肉的变化逆转真气,这些过程都在孙武脑中一闪而过,照理说,这是绝对不合理、不可能的事,可是透过铁中堂的左臂,少年清楚地感应到这些东西。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搞不懂这种现象的背后理由,但孙武却确信,若是让铁中堂晓得此事,必定会为此悔痛交加,而自己也无暇一直想这些东西,因为在强劲的一击对撼下,狂僧与铁中堂都是周身剧震,在对方沛然内劲震撼下,腑脏承受极大的冲击与压力,而较弱一筹的铁中堂首先无以为继,鼓涨的手臂突然软陷下去,被金钟劲震得踉跄后跌,连退数步,同受震撼的左臂更为之一松。
到这个时候,孙武才知道狂僧比外表看来聪明得多,在鲁莽挑衅之余也伏下后着,一震得铁中堂左臂松手,他立刻大笑着伸手来抓,要趁机把被铁中堂抢去的钦犯与功劳夺回,争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