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亲友才会展现,其他的陌生人,甚至是那些敌人,都不在这个考虑范围内。”
“是吗?但我认为,所谓的道义,是对那些认识不久或不认识的人都适用,所以才显得可贵。如果我答应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却因为我与他没交情就毁约,这算什么信用?算什么道义?”
“人的关心范围有限,那个小丫头与你不过认识几天,见过几面,能有什么交情?明明没有交情,却还为她闹出这么多事,这就是一种伪善,你这个伪善者!”
“奇怪了,没有交情,就不能为人付出吗?我承认我和雯雯没有多少交情,也说不上是好朋友,但我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很没道理,我不站出来,就没有人能替她说话,还有我如果不站出来,我这辈子都会不安心,所以我站出来了。正义与道理是一种规则,不会因为我与雯雯有多少交情而改变,能够关心自己不认识的人、为不公义、没道理的事挺身而出,是人之所以不同于禽兽的理由,你不认为吗?”
“你、你居然骂我是禽兽?”
“我哪有这么说?你这个人很奇怪耶!干嘛我说什么你都以为在针对你?”
一言过来、一语回去,虽然是火药味十足,但程度却越来越像两个顽童在拌嘴,事实上,就算是和小殇在一起,孙武都不曾这样子吵嘴过。小殇是个超级行动派,光是在她后面收拾善后就够累了,哪有时间这样吵?就算有,她也是一记章鱼拳突袭就把争执打断,不会像拓拔斩月这样固执于言语交锋。
拓拔斩月认为自己受到侮辱,但被说是伪善者的孙武也一样觉得无辜,两个人激烈争执了好一会儿,从理念之争说到实际问题,孙武认为铁血骑团欺凌弱女,拓拔斩月却表示为了救国,不要说是一个弱小女孩,就算是一百个、一千个也都得牺牲掉。
“太荒唐了吧,就为了救国,你就要这样子牺牲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吗?”
“哦?那么孙大侠,请你回答我,你要为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牺牲掉我国的千万民众吗?”
“这……”
犀利的质问,让孙武回答不出来。雯雯自然是无辜的,但为了要救雯雯,而害千万人为此牺牲,这种话孙武却又说不出口,迟疑片刻之后,能出口的话只有一句。
“人命关天,这种事情不是可以用数字来简单论断的。”
这句话有相当的道理,也是孙武此刻的心情写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很软弱无力,没有办法真正解决事情,更无法说服对手,正因为如此,拓拔斩月闻言后很轻蔑地哼了一声。
“你果然是个只会说好听话的伪善者……像你这种人……我、我姊姊嫁给你真是不值得!”
“呃,我要娶的不是你妹妹吗?”
“罗唆,姊姊和妹妹有什么不一样?”
拓拔斩月愤怒地拂袖而去,不过在离开前,却突然止住脚步,好像很迟疑似的说话。
“白天的时候,你挺身出来救我的族人,我很……嗯,谢谢你。”
道谢的语调与先前判若两人,孙武方自一愣,拓拔斩月的声音又含起怒气。
“伪善者,我不会让我妹妹嫁给你的!”
一句话喊完,拓拔斩月的身影消失,孙武站在原地,还为着对方最后的那几句话而发愣。
“怎么搞的啊?他有很多个姊妹吗?到底要嫁的是姊姊还是妹妹?傻傻分不清楚,真是给人添麻烦。”
“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就是有些人不会看……”
闻声转头,孙武发现小殇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背后,正站在自己适才猛击的那棵树下,望向自己的表情相当古怪,好像在担忧什么。
“小殇,你怎么了?表情好奇怪啊!”
“你……你刚刚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想起什么?”
“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救陌生人的时候,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当然是真心话啦,我为什么要说谎话啊?小殇你这样问很奇怪耶!”
孙武认真地回答,却看到小殇明显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跟着又回复平时的顽皮表情。
“……太好了,幸好你是个直线条的热血笨蛋!”
“喂,你没事骂我笨蛋作什么。”
“因为你确实是个笨蛋啊!人家本来只是来和你说声谢谢的,你也可以和人家吵上老半天,如果你好好哄上几句,说不定雯雯已经被放出来了呢!”
“啊!”
被小殇这一点醒,孙武才察觉自己做了很笨的错事,拓拔斩月来此的用意不是为了嘲讽自己,而是为了向自己道谢,如果自己早点察觉……
“别想那么多啦,既然是个笨蛋,做笨蛋该做的事就好了。”
“你不要没事说人笨蛋啦,很没礼貌耶!”
懊恼无用,孙武本想继续练习,但身体确实感到疲倦了,加上小殇也建议适当休息,就和小殇一起拿了条毯子,并肩睡在树下。
这一觉很放松,有小殇睡在身旁,熟悉的气味让孙武仿佛回到老家,松弛了紧绷的精神,感觉很好。
恍恍惚惚中,好像梦见什么,是一些属于过去的片段,但太过模糊,像是隔在大雾彼岸看不真切,好不容易想瞧清楚一点,一股极度冰冷的感觉,让孙武有所惊觉,猛地睁开眼来,只见一柄巨大的雪白刀刃放在自己头顶,虽然没碰着,但冰寒刀气却已切断自己几络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