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孙武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具身躯从颈部开始,整个肤质、曲线的细致程度,比脸上的肌肤柔美许多,虽然不像妃怜袖那般白皙柔嫩,却也是万中选一的天生极品。
(这……这该说是颈部以下完美无瑕吗?好像也有人用过颈部以下是美女这种说法,但是……还是好奇怪啊!)
脑里连串胡思乱想,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外响起。
“小武哥哥,可以进来吗?”
小殇的声音又娇又嫩,听来完全是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但孙武打死都不会说“可以”,因为这个内心有如恶魔般奸险的小精神病患,倘若进来看到这一幕,自己怕是有好长一段时间要被从早笑到晚了。
“不、不行啦,你别进来!”
话声未停,木门“呀”的一声被推开,一个人影大步跨了进来。
“小殇你……”
说了几个字,孙武也愣在当场,因为进来的人不是小殇,而是一个用布巾蒙面,手中持刀,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鬼祟之徒。至于这人到底进来干什么,那就不用问了,因为他看到趴在孙武身上的半裸少女,先是愣了短短几秒,跟着便记起自己目的,高高举起刀来。
“咻!”
高举的刀,没有机会砍下,在落下来的途中,就被一道刺眼的血红厉芒从旁击中,连刀带人在一秒内被血光吞噬;一秒过后,只留下一具不见上半身的残躯,一脚跨在门外,一脚踩在门内,腰部以上整个消失。
在伤害造成以后,动手的小殇才慢慢从隔壁房间走过来,脸上神情既不天真,就连冷冷的笑容都满是邪气。
“……他都已经叫人别进去了,你是耳聋听不见啊!”
理所当然,这句话不会有人回答,而出现在门口的小殇,看也没往房里看一眼,迳自把视线转向走廊的另一侧,一面走一面抬起手掌,血红色的戒指粲然生光;当小殇的身影来到纸窗之后,孙武只看到一道道血色光影激射而出,跟着就是走廊上一声声濒死惨呼连接响起。
(小殇在干什么?大屠杀吗?外头都是些什么人?敌人吗?)
连串疑问纷至沓来,孙武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唤醒香菱,赶着到外头一窥究竟。
香菱第一时间起身,本来已经碎裂的衣裳不能再穿,她也没有妃怜袖那般神奇的天眼异能,只好仓促间扯下床上的被单,遮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少爷,你先去看一下小殇小姐,婢子随后就来。”
“好,你自己小心一点。”
孙武一个箭步冲出门外,最后的一下侧瞥,只看见香菱正用被单裹身。长长的白被单延伸到地下,少女雪白的裸肩、粉腿,看起来真像是一幅图画中的艺术景象,或许是因为太美,孙武忽略掉被单之下所遮掩的东西。
无孔不入掌来得太突然,香菱武功虽高,猝不及防之下也是乱了手脚,一些贴肉收藏的重要东西,随着衣裳瞬间碎裂,一起掉落在地上。之前孙武被香菱趴靠时,眼光只能往上看,而香菱一起身,立刻就扯住被单遮盖地面,若非如此,她的少年主子就会看到一些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好险啊!差点就露出马脚了呢!)
没有浪费时间俯身拾起,香菱五指凝爪凌空一吸,散落在地上的十余只各色羽毛,一下子就回到她的掌心。
“……这些东西要是给看到了,那就不得了了呢!”
万紫楼羽宝簪的成名法宝,没理由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一个小婢女的身上,若要解释,相信颇费唇舌,幸好能够漂亮掩饰过去。
(梁山泊,这真是个出乎意料的答案,难怪这些年都得不到消息,原来真是躲到天上去了……他口中的老爹,就是巨阳武神没错了,那么……真的是他吗?巨阳武神怎会选这样的人当继承者?)
脸上神色阴晴不定,香菱不在意门外的打斗与喧闹,整个精神都在思索这些关系自己人生的大事,直到肌肤感觉一丝凉意,这才中断思考,赶着回房觅衣物穿上。
当凉风吹拂过小腹,香菱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因为这套无孔不入掌实在很鬼祟,没什么实质杀伤效果,就只会碎人衣裳,让敌人赤身裸体,偏生劲道来得无影无踪,令人无从防备起,也幸亏孙武把掌劲控制得很好,否则掌劲一下失控,不往外爆裂衣裳,却失控往内流窜,爆破五脏六腑,这就糟糕了。
但……是控制一样东西容易?还是放手让一样东西失控容易呢?
(呃!不会吧……难、难道无孔不入掌的真正意义是……)
这个念头掠过脑海,香菱的动作一下子僵住,怔怔地在脑中确认这个事实,紧跟着,一股近似恐惧的寒颤,让冷汗在少女细致的雪白裸背上狂流……
※※※
孙武跑到门外,眼中所映出的,真是一幕恐怖景象。通常恐怖的感觉都会与血腥相伴,不过这次的情形却并非如此,长长的一条走廊上,所有门户紧闭,一个小女孩好像在公园散步般,慢慢往走廊末端行去。
连串的惨呼声中,在小殇所走过的路径旁,没有看到半滴鲜血,却有一堆残肢碎块,像垃圾一样被弃置在旁。
有断手、有断脚、有像孙武房内那具缺了上半身的尸体,甚至还有只剩一个下巴的头颅,看来就是一副血肉屠坊的惨状。只不过,被普通的兵器砍过,会留下怵目惊心的出血量,但是被“血穴魔戒”的血光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