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那枚透镜在这里,请你……”
“………不用了。”
香菱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奇怪,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孙武确实感觉到她正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而从孙武的角度来看,赫然见到她白嫩的素手轻轻颤抖,似乎正被什么事情掀起了内心狂涛。
不过,那些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孙武吃惊地抬起头来,只见到香菱地脸上平和如常,堆满了让人觉得很舒服的亲切笑容,向他点头致意。
“对不起,我刚刚想了一下,这东西如此贵重,是同盟会使者临死之前交托两位送给宝姑娘的,如果由我这个小婢女来接下,未免太对两位说不过去,还是由宝姑娘亲自接见两位,这样才合乎礼教。”
这完全说中了孙武的心里话,但是被香菱这么谦卑地说出来,孙武反而觉得不知所措,生怕因此伤害到这位小姊姊地自尊,赶忙出言补救。
“这个……香菱小姐是宝姑娘的心腹,和她本人在此没有两样,我把东西交给你也是可以的。”
孙武说得客气,但香菱闻言却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心腹啊……别人看起来是这样吗?贴身并不代表贴心啊……”
轻声说着这样的话语,香菱的表情惘然若迷,有短暂的失神,不过却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向孙武歉然一笑,坚持自己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婢女,不能代替主人收下,一定要等到宝姑娘回来,亲自接收,这样也才对得起贵客。
说到这里。不再给孙武反驳地机会,香菱拍掌唤来侍女,将孙武与小殇带到贵宾客房暂歇,自己则是急急忙忙地先行离去。
孙武被这一连串事情弄得摸不着头脑,正猜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无意中得罪了人,却听见后头“波”的一声。一直坐在后头默不作声的小殇,吹爆了鼓涨的泡泡糖。像是嘲讽似的说了一声。
“………真是乡巴佬。”
※※※
小殇的心意一向难猜,孙武也很难在意她每一下冷笑、每一句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连这些东西都要一一在意,自己的生活就永无宁日了。
不过,小殇对于孙武地想法却总是能轻易把握,这点除了因为孙武的心思单纯,另一大理由则是两个人实在走得太近。孙武地一下皱眉、一下甩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小殇都能够清楚解读出其中涵义与背后理由。
也正因为如此,当孙武被安排进入贵宾客房休息。婢女们关门退去后,小殇才很讶异地在孙武面上阅读出一个相当罕见的情绪:恐惧。
和小殇在一起行动的时候,孙武常常感到不安,但因为太常处于不安情绪中,又习惯了履险为夷,所以反而难得有真正的恐惧。从取得透镜到连场激战,事情发生得太快,一件接着一件,完全没有思考的余裕。直到被安排进入贵宾客房休息,孙武才有时间把整件事情想一遍,细细回忆里头的每个关节,当那抹赤影掠过脑海。孙武身躯剧震,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你一脸被蛇咬到屁股地表情。”
“……小殇,那个宝姑娘……她发射的羽毛,真的很可怕。”
孙武在梁山泊的时候,就已经把金钟罩练到第五关,虽然他从未因此而自满,但却也知道,自己能以十四岁地年纪把金钟罩练上第五关,那已经是天下少有的优秀资质,后来机缘巧合,一举把金钟罩练上第六关境界,就算是放眼慈航静殿的千年历史,也找不到几个在十五岁之前练成第六关金钟罩的天才。
自己的练武,并不是单纯倚靠天份,而是十多年来日夕不辍的辛勤苦练,无比扎实的锻炼过程,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自己十多年辛勤锻炼的总时间,恐怕抵得过普通人地二十多年,正因为如此,才能够以这样的年纪,获得超越正常年龄的成就,这不是什么奇迹,只是应得的丰硕果实。因为了解这一点,孙武虽不自大,但却对自己地实力颇有信心。
在飞云舰上的那一战,更是印证了这个事实。金钟罩第六关功力,让自己几乎是横行无阻,仿佛成了一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无敌战神,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单挑或是群殴,自己都能屹立不摇,就连纳兰元蝶这样的特种军官都被自己给震惊。
连续的胜利,还不至于把孙武给冲昏头,但多少麻痹了他的警戒,让他忽略掉一些事,一些……很重要的事。
“……所以,你开始发现了,十四岁就练成第六关是很了不起,但第六关仍然只是第六关。”
金钟罩前五关,让修练者承受敌击时只痛不伤,能够修成前五关的人,实力都算是好手,足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但却也仅是如此。所谓的好手,另一层意义就是“毕生成就只到如此”的江湖客,在地方上堪称一霸,可是到了一流高手的战斗里,他们就是杂鱼一般的喽啰角色。
打赢喽啰并没有什么好光彩,同样的,假如刀枪不入的真实理由,仅仅因为遇到的都是钝刀与破枪,那也实在没什么好高兴的。孙武回想起来,自己在飞云舰上所遭遇的兵器,都是普通的光束武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