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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实的感觉再一次涌向脑海,睁开眼睛,眼前还是漆黑一片,自己昏睡在床上,感觉依稀有些相似,好象不久之前才重复过这样的处境。那么,刚刚醒来所发生地那些事,全都是作梦吗?梁山泊有没有遭遇危机?这场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哦,你醒啦,那就转转头,让脑袋醒一醒吧。”
“唔,是小殇吗?我刚刚是不是在作梦啊?村子没事吧?”
“不要担心,不要担心,已经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听到“没事了”三个字,孙武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小殇的话显然没说完,所谓的没事有着不同解释。
“战斗已经结束,前后历时八分十七秒,所有村民全部投降,半个抵抗的都没有,大家都很乖很老实,配合度也高,现在已经被分开囚禁与拷打,不要担心,不要担心。”
“我哪可能不担心啊!”
仅有的一点睡意都被吓醒,孙武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恰好看到黑暗中一抹幽光,小殇正使用法宝四神镜连结窃听虫,窥看外界的影像。
情形就像小殇说的一样,这艘铁甲军舰如今已不是漂浮在云端,而是稳稳停在梁山泊地土地上,前方主舱门大开,千余名持枪配剑的武装士兵排列队伍,正把已降服的村民捆绑上铐,一部份送上舰艇,一部份则是与其他女眷老弱一同囚禁。
地面上看不到血迹。但却有明显炮火轰击后的痕迹,几间屋子正在熊熊燃烧,看来村人们并没有抵抗,一看到这超乎想象地巨舰驶来,主炮威吓性地连发数击后。所有人就爱惜生命地投降了。
(还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看到四神镜里的情况,孙武松了一口气,毕竟想象中那种尸山血海地场面没有出现,着实让他安心不少。只是,这松下去的一口气马上又变得沉重,因为在士兵的刀枪威胁下。村人们颤抖着身体,恐惧地听命行事,动作稍微慢一下,押送的士兵就一枪扫过来,马上就是一道血痕。
村人们的衣衫沾满尘土,眼神空洞而无助,拖着蹒跚地脚步行走,有些人还已经被上了脚镣与手铐,锁链碰撞的叮叮当当声,听起来竟是凄厉刺耳。他们都是孙武认识多年的老实人。也许不是每一个都和孙武亲近,可是每个人都安分守己,孙武很喜欢他们,现在看到大家变成这样,孙武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人群缓慢地行走,里头一个老人不住咳嗽,那是住在学堂附近的江爷爷,平日就有气喘的毛病,身体很弱。现在受了惊吓,走起路来摇摇欲倒,旁边的邻人好心相扶,却惹恼了押解地兵丁,故意伸腿一勾,两个人都滚倒在地,立刻摔得鼻青脸肿,周围士兵见状,却是哈哈大笑,引以为乐。
孙武看到这一幕都呆住了,以前是曾经从书本里头,看到类似的丑恶人性描写。但书本里的东西变成实际,那个冲击还是很大。特别是,以前看到书里那些仿佛样板戏似的恶人,他都还觉得有点好笑,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肤浅、这样像小丑般的恶人,可是现在他却亲眼见到了。
“小殇,为什么他们对这种事可以习以为常?他们……都还在笑,为什么可以笑得出来?”
“很意外吗?书本里头应该有教过你吧?好听一点的说法,是军纪败坏,但实际上这就是军人的本质。士兵的工作就是杀人,你怎么能要求一个专门以杀害同类为职业的生物,还保存祥和仁爱的灵魂?他们笑,只是做了他们该做地事,用不着大惊小怪。”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孙武脑里很乱。小殇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听起来有道理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理,而自己现在也没时间去管什么真理,最重要的问题只有一个。
“大家被这样押解出去以后……会怎么样?”
“梁山泊的住民,有不少都曾经在外头犯过案子,现在被缉捕回去,一定会被多加一条逃亡罪,杂七杂八算一算,多数的人都是死刑,不然就是一些让你宁愿死了算的残刑,特别是那些太平军国的老干部,叛国罪一律是死刑,九族以内不是流放,就是卖为奴隶、娼妓。”
“这……这太荒唐了,里头有很多是上了年纪地老爷爷啊,而且,即使是新移民,不管他们以前作过些什么,来到梁山泊以后,他们都已经改过,平平淡淡地度日,再也没有伤害什么人,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们,让他们这样安静过完人生呢?”
“为什么?去问审判的法官,去问受害者的家属啊,你知道他们会回答什么的。”
回答仍是那么冷淡,却又有着钢铁一般的正确性,让孙武找不到话可以反驳,左思右想,脑里的思绪越来越乱,胸口的沉郁压力越来越重,最后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倒下来。
不想露出软弱的一面,可是泪水却一滴滴从眼角滑落,压抑不住地呜咽哭泣声,在漆黑的房间里头回响着。
一开始,少年只是单纯地想要离家追寻梦想,不管出去之后是生是死,那都是自己的选择,由自己负起责任。可是,初次的探险遭遇却急转直下,碰上了一艘莫名其妙地军舰,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