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却答得很含糊,问到后来甚至翻脸发怒,让孙武明白她非常不愿意提起父母、提起外界的事,后来也就不问了。
最后一张却不是画像,而是用法宝拍出的黑白留影,图片中是一个白须白发的军装老人,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但却非常地精神抖擞,腰杆挺拔如松,眼睛炯炯有神,脸上、手臂上露出的刀疤,说明了身经百战地过往,但开怀大笑的表情,却让人感受到他的风趣与开朗。
老爹的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尤其到了夜里,一些陈年痼疾让他虚弱不已,有时候甚至像变了个人似的,但只要到了白天,阳光出来,老爹就像天上的太阳般热力四射。
村长老爹的口头禅,是“男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追求梦想”,尽管年纪老迈,却是热血活力十足,过去最喜欢的嗜好,就是带着孙武与小殇,脚下踩着特殊地法宝滑板,在村外的云海上乘风冲浪,直到几年前才被新嗜好取代。
图片中的老人并不是站着,也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跨骑在一辆高大的机械法宝上。这种名叫“哈雷”地重型机车,快逾奔马,还能够短暂地浮空飞行,太平军国之乱时是重要军械,覆灭后流散民间,梁山泊仅有一台,是村长老爹的私人珍藏,本来已经朽坏,但是被小殇给修复,从此村长老爹就骑着哈雷外出云游,每年只回来一两趟。
以前村长老爹还在的时候,非常喜欢孙武与小殇,整天与他们又笑又闹地玩在一起,或是冲浪、或是对村人恶作剧。热血而奔放的老人,完全没有年纪与身份的隔阂,玩乐的时候完全放开架子,旁人看来甚至有点为老不尊,孙武当时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当村长老爹长年旅游在外后,他却开始觉得寂寞。
姊姊和自己虽然亲密,但是村长老爹……就像是一个自己所没有的父亲。有他在的时候,心里的某个部位得到填补,完全不会想到要离开村子。但是这样子是不对的,自己年纪越长大,就越觉得男孩子应该要独立起来。不可以倚赖别人,即使亲如家人也一样,如果离开村子是独立地第一步,那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跨出去。
老爹的哈雷机车需要维修调整,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结束旅行。回到梁山泊来作维修,那个日子别人不晓得,但负责维修的小殇却算得极准,照理说也就在这几天了。一见到老爹,孙武不晓得自己的心会不会动摇,所以要趁老爹回到村子之前挖通地道离开。
“对了,我今天早上睡觉的时候,好象听到一些声音……”
用餐快要结束地时候,凤婕放下手中的酒瓶,用疑惑的眼睛望向弟弟。
“你最近每天晚上都有在家好好睡觉。没有趁我出去喝酒的时候,偷偷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吧?”
“没、没有啊,姊姊你自己才是喝得乱七八糟咧,今天早上都摔到田里去了,这样子很危险啊。”
孙武极力否认,试图把事情掩盖过去,但旁边却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友伴,正虎视眈眈。
“凤姐,今天早上是我替你代工。主持你地早安广播喔。”
“哦,小殇干得好,你模仿声音的技巧有我七成火候了,凤姐会算打工费给你的,不过,你在广播里头说些什么呢?”
“这个嘛……”
回答之前,女孩的眼光飘向孙武,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让孙武如坐针毡,背冒冷汗,不住用眼神狂发讯号。
‘你……你不要乱说话啊!’
‘哦……我看起来,像是会出卖青梅竹马的样子吗?’
‘你不会吗?呼……太好了。’
‘哦……我看起来。像是会为了青梅竹马而对长辈撒谎的样子吗?’
‘你这个女魔鬼!’
从小在一起长大的默契无人能及,短短的眼神交会中,一对小小男女已经交换许多冒火的言语,情势地紧张有如战场,倘使不是姊姊就坐在前面,孙武几乎就想冲上去,掐着小殇的脖子用力摇晃。
“不可以,不可以,那样是罪大恶极!”
仿佛看穿了孙武的想法,女孩用机械化的嗓音说话,并且很不以为然地横摇着头,这点便让孙武更加恼火,却偏偏什么都不能作。
增好,这个时间不用持续得太长,就在小殇再度开口之前,门外传来村人的招呼声。
“凤姐儿,李黑子那边弄了好酒,大家都准备好,就等你了。”
“是吗?我马上来。”
几乎是声音才一落,木椅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一溜烟地飙冲出去,巨硕肥胖的体型在这时竟是身轻如燕,跳跃过桌子障碍,翻椅跑出的敏捷样子,只让人联想到野生的猎豹。
“酒真是一种恐怖地东西,居然能让巨熊在瞬间变成野豹。”
“是啊,你没有看到刚才姊姊她简直是……等一下,你别以为事情可以就这么算了,刚刚的帐我现在要和你算!”
算帐的与逃帐的,两人之间有一段短暂追逐,但最后让孙武放弃追逐的理由,却是因为他被提醒要把握时间,利用姊姊外出喝酒,几个小时内都不会回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