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名高手。展相古深吸一口气,尽管身处在摇晃行驶的车上,却是身如磐石,不动如山。
他的真气鼓荡,任由无数的剑体缠在双腿上,身体一如绷紧的弦,口中一声大喝,真气顺着剑体漫延出去,传来风铃般的叮当响声,所有的剑影如泡沫般破碎。蜉蝣一震,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匕首回复至初始大小,脸容变得惨白如纸。
展相古却趁势追击,双手同时发力,不顾车子已经冲上了马路,身体弯成拱形,轰在了李羽尘的驾驶位上,这两拳却不是同时击在车顶上,而是左前右后,两拳如同一拳,但所造成的破坏力却是双倍,顿时将厚厚的钢板击穿。
李羽尘的秀发无风而动,依靠双脚的力量控制着方向盘,娇脸上仰,双手叠起,绝对零度勃然而发,将展相古笼罩在内里。
展相古的身体一滞,难以形容的刺骨寒气侵入骨髓,使得他的行动也慢了下来。绝对零度下可以改变物质的本原,但李羽尘并不是将温度降至了绝对零度,只是形成雷同的空间,却仍然可以让人的动作缓下来。
凯迪拉克如同喝醉了酒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展相古大喝一声,口腔中呼出鲜血,刚出嘴边便化为固体,但他的右手却在同时成拳,再次轰在了车顶上。
李羽尘的娇躯剧颤,强行将车子停下,但只能是停在路中央,后面的车子都堵在那里。展相古后退一步,双拳再击,终是将车顶再击穿一个孔洞,这一次是直面柳月眉。
柳月眉轻轻的推开已经彻底破损的车子,优雅的跨下车,一身粉色的旗袍衬着她有如画中仙子,她的美目凝视着展相古道:“想要我的命,就直接过来拿吧。”说完,她缓缓行到了马路的一侧,踏足于一片绿化带上。
惊郎,好慢啊,你为什么还没有到上海,五年的等待,也不及现在这么慢。柳月眉的心中浮起一抹哀怨,修长的身形转过来,直面优闲踏过来的展相古。
蜉蝣和李羽尘的身体仍然困在座位间,受逆于展相古的真气,她们暂时无法移动身体,唯有眼睁睁看着柳月眉主动踏出车外,却也是别无选择。
田飘渺心中升起一股戾气,左眸中噬血的红芒更盛,柳月眉引走展相古,这在她的意料之外。七柄长剑在此刻同时刺来,剑气缠动,这七名杀手的精气达至了顶点,再踏前一步,长剑已经触及了她的身体。
但田飘渺却仍是站立不动,剑气将她的头发和上身的衣服吹动的轻舞飞扬,七名杀手脸上一喜,剑气仿若已经刺穿了她体表的衣服,再进一步,必然是刺穿那具绝妙的身子。
一声清吟自她的嘴边响起,接着田飘渺整个人被红色的血光笼罩,血脉相传的秘术在此时达至了巅峰状态,她手中的巨刀回手斩出,有如天籁之笔,无迹可循。
那股惨烈的杀气引动七名杀手的心绪,在田飘渺的威慑下,精神陷于浑沌状态,手中的长剑再不受控制,唯有停顿在那里。这时田飘渺的巨刀分斩在了七人的身上,数秒之内,七人均被一劈两半,爆出漫天的血雨。
这种场景令正在围杀铁羽三人的杀手一颤,有若修罗地狱般的手段,是他们从未想过的杀人方式,但却夺去了他们的斗志。杀人的手法有很多种,但这一种最直接的一劈为二,却是最酣畅淋漓,最痛快的,但也是最血腥的,最费力的,唯有视杀人为乐趣的人,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
暴怒的田飘渺,已经成了血神的化身。
展相古站在柳月眉的身前,叹道:“月眉小姐果然不负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这个称号,只可惜,你是惊蛰的女人,只有除掉你,天惊才会真正的没落,天惊的人事网络,也会因为失去了你,而失去了真正的核心力,必然会分崩离析,所以你走好。”
艳阳洒下点点余光,展相古抬起右手的食指,探向柳月眉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