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帐篷睡觉去了。”
完颜阿骨打接住毛毡,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在眼眶里打转,一个鬼灵精怪的想法从他脑子里又蹦了出来。
凌晨,篝火只剩下燃烧过后的灰炭,放哨的士兵也因几日来的鏖战疲倦的靠在石头上睡着了。
俩个身影从用草木兽皮打成的帐篷里钻出来,悄悄的向绑马的马栏摸去。
完颜阿骨打解下一匹骏马,一边用手安抚着它鼻梁,一边轻声的道:“好马乖,嘘——嘘——”
蒙灵云见他解下的竟是完颜颇剌淑的紫骝马,吃惊道:“阿骨打,你要偷你四叔的紫骝马?”
“嘘——”完颜阿骨打连忙让蒙灵云止声,小心的道:“小声点,你跟我来就是。”
紫骝马甚是驯顺,吃着完颜阿骨打手心的粟皮,也不出声,轻易的就被他牵出马栏。
蒙灵云问:“我们真的要去享滚河的尽头?”
完颜阿骨打答道:“当然了,要不怎么能抓得到‘海东青’?”
蒙灵云还是有些担心,话语也显得犹豫许多,“可……那里……可是极地,难道你不怕冻死?”
完颜阿骨打坚定的答道:“不怕!”过了些须,又反问蒙灵云道:“你害怕了?”
蒙灵云摇了摇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嘿嘿,就知道你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怕。要不,我们怎么能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完颜阿骨打本想再把他五叔完颜盈哥的大赤马也偷走,可听到完颜盈哥帐篷传来声响,担心被他发现,所以就随手解下一匹战马。
完颜阿骨打将准备好的包袱在后拉出的那匹马身上绑好,才和蒙灵云骑上紫骝马。
上马后,他轻抚紫骝马颈中的鬃毛,心想:“两匹马换骑,用不了几天应该就能到了享滚河的尽头。到时抓来‘海东青’颇剌淑叔也不会怪我偷了他的紫骝马。”
想好一切,完颜阿骨打俯下身拍了拍紫骝马的脖子,轻声道:“乖马儿,我们走吧。”
紫骝马转过头来,轻嘶了一声,立即放开四蹄,几个起落,已在数十丈外。
紫骝马果真是匹难得的好马,不用推送,黑夜中奔行如飞,俩个孩儿但觉路旁树林犹如倒退一般,不住从眼边跃过。再看跟随的那匹战马,若是再驮一人,定然追它不上。
奔出里许,俩个孩儿见身后无人追来,正暗自高兴,忽听得身后远远传来一声清啸。
紫骝马听到啸声,立时掉头,从来路奔了回去。
完颜阿骨打大吃一惊,忙叫:“好马儿,乖马儿,不能回去!”他用力拉缰,要紫骝马转头。不料紫骝马的头虽被缰绳拉得偏了,身子还是笔直的向前直奔,全不听他指挥。
瞬息之间,紫骝马就奔回营地,站在完颜颇剌淑身前,直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