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又平稳的向西行进。坐在车里的燕芸茜这会儿方觉的好一点,正坐直身子想略微休息一阵,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轰隆窿”的声音,声震如雷,愈来愈响,燕芸茜趴在马车的窗子上探头往西望去,只见一阵尘土飞扬,如山一样的骑兵队伍黑压压的压了过来。
燕军远远的冲过来了。
崔侍卫长怎么也不会想到:燕军的出现竟如洪水猛兽,不仅仅吓的难民们疯狂逃窜,恐怕眨眼间要把自己这支队伍掩没。这一切让他感到慌张,感到害怕!他担心小姐的安全。虽说小姐也是练武之人,但毕竟是女流之辈。再说,面对如此洪水一般的庞大队伍,有多大的武功,又如之奈何呢?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姐,看看要回家了。这要是再出了事,回去该如何叫待?崔侍卫长盯着远方,又回头看看小姐的马车,心里有一点的担忧,拿不出主意怎么来应付才好。
燕芸茜也知道是燕军来了。看到燕军如此庞大的队伍却来追赶一群难民,她满脸冰冷如霜,寒眉飞扬。她实在愤怒到极点,如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切怎么会让她相信呢?燕芸茜决定要出手阻止他们!如不能及时制止这种行动,让这飞弛的庞大的马队追上那些手无寸铁的难民,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别说是杀戮,就是躺倒在马蹄下的死尸也不知会有多少。
燕芸茜看见崔侍卫长掉头观望自己,忙喊住他说:“崔侍卫长,你拿着我的令牌迎上前去,赶快让他们这疯狂的行为停止!你就说这是我的命令,让他们的将军来见我。好拉,快去吧!”
燕芸茜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交给了崔侍卫长,崔侍卫长接过令牌,忙命令一个小头目拿着令牌上前传令,自己只是远远望着,随在燕芸茜身旁保护着她。
那个小头目没跑多远,就接近了奔来的马队,可他刚向前喊了几句,还末来得及见领队的将军,就被一个冲上前来的骑兵一刀砍倒在地,马儿吓得惊叫着跑向远处。手中的玉牌被射出老高,然后“啪啪”的掉在地下,被随后冲上的马儿“噼啪”几下,就踩得粉碎了。碎片又被扇起的尘土吹得老远,深深掩埋了。
此时,燕芸茜已下了马车,正换乘着一匹马骑着。她和崔侍卫长在远处都看到了刚刚的一幕,见此情景,不由的都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燕国的军队竟敢视令不睬,还把自己的人杀了,连玉牌都被踩个粉碎。这些实在让他们想不通,是谁的队伍,竟敢如此大胆狂妄?
燕芸茜一脸的惊呆,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好一阵诧异,凭她的身份,办事却如此艰辛,而且是面对燕国的军队,这可是开天僻地第一次,以前,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她看看身旁的崔侍卫长,不解的问道:“他们怎么……难道要造反不成?”
燕芸茜看崔侍卫长一脸无奈的样子,强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又命令他道:“崔侍卫长听我的好令,从我的行囊中找到我的号旗打出来,我就不信他们有胆把我怎么样。”
“是!”崔侍卫长应了一声,忙去找号旗了。可就在他刚离开燕芸茜身旁,这时燕军的前锋部队已和燕芸茜这部人马接触了。还未等那些侍卫开口说话,疯狂而来的燕军马队就冲了上来,马上的骑者刀一挥,一道道闪亮的光环从侍卫的脖子上划过,一颗颗头颅就如西瓜一样在地上来回翻滚。
见此情景,燕芸茜简直吓坏了,一时竟惊慌失措的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不知该如何是好。崔侍卫长刚好找到号旗拍马跑了过来,见如此状况,他也大吃一惊,赶快下令:“弓箭手赶快射击,压住阵角!其余的人马随我冲上前去!”
崔侍卫把号旗刚展开,正要迎风甩荡时,“嗖”的一把马刀飞来,号旗被砍了个整着,号旗分成两半,立时掉在地上,崔侍卫长放眼望无,只见一个被砍死的士兵在掉下马时,劲力倒转,刀脱手,可巧正砍在号旗上,崔侍卫长,心中大急,刚要对这那些燕军大声的喊出自己等的身份时,指听对面的燕军众军齐喊:“杀啊!”一时震撼了战场中的众人,而自己的士兵先还在抵抗着,可后来见那些燕军真的杀自己这些人,而接着被这一声震吼吓倒,就更加的抵挡不住了,纷纷掉头逃命,一下子,如决口的洪水,凶猛的反涌了回来。一时间,与难民混在了一起,什么都不顾了,只知道仓慌而逃。
霎时,回跑的人都纷纷越过燕芸茜而去,燕芸茜见此情景怒极反笑的摇摇头叹息。看到这般情况,崔侍卫长也急了,慌忙跑回到燕芸茜身旁道:“小姐,这燕军看来已失控了,以卑将之见,我们不如避其锋芒,赶快退走。绕道回了燕国,再请大王定夺。”燕芸茜看着这场面上乱哄哄的一片,又见护卫自己的士兵是死的死,逃的逃,如再做无胃的抗争,必死无疑。再说燕军现在已杀戮成性,根本不容自己做多余的解释。看来,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暂避为好了。当下,燕芸茜向崔侍卫长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冷漠着连,一句话也不说,掉转马头朝来路奔去。
崔侍卫长见她走了,立时也挥挥手,拍马向前,紧随在燕芸茜身后向东奔去,其余的侍卫此时也顾不得随车拉的一些行囊,纷纷放弃了,拍马紧随燕芸茜而去。